考虑到丁老需要午休,宁向东下午四点才动身去老干区,这次见到他时,老人家的气色非常不错,虽然看上去还是过于消瘦。
这也是胃切除患者的典型表现,术后无论恢复的怎样,身体迅速消瘦是必然现象。
“你说的那个蔡横舟我有所耳闻,不过也仅仅是耳闻,老鲁跟他们历史学术界的人早年熟悉,近些年随着分派形成,联系也少了,所以也不一定能找得到。”丁启章听宁向东说明来意后,开口说道。
“什么是分派?”宁向东表示很好奇。
“这些年来,随着改革开放,环境越来越宽松,学术界里也是百家争鸣,就涌现了很多学派。”丁启章身体不好,只能慢慢的说着:“你说的这位蔡老师,肯花费半生时间寻找龙山大佛,肯定是实践派的,还有一种就是坐在屋里翻阅各种珍惜孤本,从中捋顺脉络,来判断真实的历史走向,这种是学院派。”
“这两种人不能说谁的方法好,都各有千秋,蔡老师那样的人,普遍产生于七十年代,因为那个时候,查阅史料的条件不足啊。”
宁向东这才明白,原来读史也不是简单的事情。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历史记载是盖棺定论的事实,中国的二十四史不过是一本复杂的流水账,读史更像是看记录手册一样,只需要记住每个纪年的大事,每个朝代的发展,追寻时间轴的推进,即可精通中国五千年的历史,殊不知仅仅是个皮毛,历朝历代留下不止一部实数记载。
事实上,历史是个小姑娘,所有装扮只为取悦皇权统治者,汉朝的史记相对还算公允,而自唐带开始,唐太宗率先开头,每天监督史官记录,此后的历史,就只好姑且听之,观之,如此而已了。
也因此演绎出诸多野史,而往往这些野史反而吸引史学者的兴趣,而去反复研读。
耕夫跟丁老很熟悉,亲自把电话打到耕夫家中。
非常凑巧的是,天气转冷后,大师不怎么出门了,只是多参与一些省市举办的学术交流等等,此时在电话里,听说宁向东要找蔡义和,便让他直接到家里来。
“老鲁说,有很多话要跟你谈谈,电话里不方便,你现在就过去吧,他在家等你。”丁启章挂了电话,对宁向东说道。
宁向东一听,也不敢多停,连忙向耕夫家赶去。
耕夫在自己的书房跟他见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