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怀音当他开玩笑,调侃道:“你觉得我是这么不讲义气的人吗?即便我答应,沈姐姐也不会答应。”
“呵,义气?义气一斤才几文,到最后,还不是大难临头各自飞,”他随即正色,“小子,听我一句劝,这世上愿意以诚待人的好心人没那么多。陌生人无端端肯帮你,要么是利用你,要么是算计你,反正都不会安什么好心!”
柳怀音皱了皱眉头:“你在挑拨离间吗?”
“你就当是吧!”林长风语气愈发地重了,“日久见人心。她毕竟来自北方,过去又是一团模糊,有什么居心你怎知道!”
这些话,柳怀音便不爱听了。
柳怀音挺起胸膛:“大姐的过去,我也不是全无知晓的。她以前当过兵!”
林长风脸色丕变:“你说什么?!”
柳怀音随口道:“枢盟主猜的,她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
但他的话落入林长风耳中,却是一种提示,他紧张的神情好似如临大敌:“北越的兵……原来她也当过兵……”
“‘也’?”柳怀音留意到他的话,“原来你也当过兵啊?”
林长风干咳一声,试图掩饰自己的失言:“她反正没承认,但若她真当过兵,就更要警觉!”
于是这句话,柳怀音就更不爱听了。
“警觉?警觉什么?难道她能把北方兵马引过来不成?”
“这里毕竟是南方,她来自敌国,或许是细作!”他的眉头紧拧,深深刻出三道仇恨的沟壑,“北方鞑子最易翻脸不认人,当心她卖你如卖我!”
“她要卖我早卖了!”柳怀音霍然起身,“你果然还是在挑拨离间,我不与你说了!”
“小子你……”
他便抽走了那个盘子,作势往入口处走,可是走了两步又停下。
一个少年的背影,瘦削而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