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能做,别人也能啊,”罗崇瑞道,“只要这世上的翠鸟还存在,普天之下,总能有人做出第二件这类的珍品出来。而到那时,我这一件,就算不上什么独一无二的珍宝了。”
柳怀音更不悦:“哦……难道罗堂主是想再死几万只鸟,做一件更昂贵的出来?”
“怎会呢?再昂贵的东西,只要能做出第二件,就都算不上无价了。”
“罗堂主的意思是,让鸟绝了。”宋飞鹞在旁解释。
“让鸟绝了?!”柳怀音大惊失色。
……
舞台上,戏唱:野店东头花落处,一条流水号罗敷。芳魂艳骨知何处,春草茫茫墓亦无……
……
“宋姑娘所言极是!”罗崇瑞对宋飞鹞青眼相看,“是啊,若能令鸟绝了种,世上再无翠羽,那我的这件,不就是真正的天下第一了么!”
柳怀音不敢想象,顿觉这男人恐怖至极。但即便如此,作为客,自己还是要陪坐。
台上,齐秀生一曲唱罢便欠身退了。罗崇瑞领着他们往继续往左,这一回,又进了一条长廊。边走,他边感叹:“哎呀,在下府中过客众多,可难能遇上投缘的,有些珍品在下也不是逢人就给见。昨夜宋姑娘与在下相谈甚欢,宋姑娘慧眼独到,是个识货的……”
走着走着,长廊向下,是一条楼梯,他在前,两人在后,就这么往楼下去,一路上,都是咯吱咯吱的木头响。
宋飞鹞道:“我昨夜所问,贵府最贵重之物,不过是一句戏言……”
罗崇瑞仰首:“戏言也无妨啊,只因这一物,唯有我一人可见,未免有些寂寞了……”
迈下最后一级阶梯,显露地下乾坤:原来,是一池水。
“水?”柳怀音又不懂了。
“柳少,要看的不是水,是水中之物啊!”
话音刚落,未及眨眼,从那池水中,一物窜出高高跃起。
“看”罗崇瑞清了清嗓子,“南海鲛人,稀世奇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