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户口迁回来，她也未必有房子有钱，所以有了退堂鼓的心思。但是老大的户口迁过来是肯定有房子有钱的。

林玉芳说：“允财，你这个钱要给老大。房子哪怕留给自己。你们的拆迁我也不掺和了。但是老大在上海真的是穷了一辈子。离婚又没有住处，还没有钱。你做弟弟的这次就应该让步，老大把你挣了一套房子，那么你就应该把多余的钱给老大。”

林允财说：“大姐，你这话讲的就不在理。老大几十年前在上海的时候，他瞧得起我？头翘尾翘还脖子高，哪天把我放过眼里！”

林玉芳说：“他当时去上海谋生，上海毕竟是大城市，老大初生牛犊不怕虎，想去闯荡，可是允财你呢，你在上海灯泡厂待了个把月就跑回来了，被我劝说了，你又跑去上海堂叔店里学穿综棚，这在上海都是很吃香的手艺，你待了半个月又跑了。你说这个样子，你让别人怎么可能再收你学徒？”

林允财叫道：“你又能好到哪里去？为了南京户口，嫁了个南京当兵的，你揭我的老底，你算什么东西？我咋看都比你好多了！”

林锁明说：“回来吵到这个样子，我还是真是没有想到，原以为我们年纪大了，戾气应该少了。谁知道现在还是比以前吵得更凶！”

林允财说：“你不给老子活路，老子也不给你们出路！”

林锁明说：“允财！我这么多年在上海确实是不容易，但我多少还有点退休工资。要是为了钱，如今还要跟我这样纠缠，真是太寒心了。”

林允财涨红脖子说：“谁他的容易！还要把爹服侍的好好的，还要把这个家糊得太太平平的！”

林达华的样子，林锁明和林玉芳已经看到，有苦难言，也爱莫能助。林锁明耐着头皮说：“我这次回来也低声下气，拿这点钱也不容易，其实我拿这点钱还是不值得的。如果你真的就给我那点钱。我就没必要跟你谈了。我明天就回上海，以后就再也不回来！”

林允财很牛逼哄哄的说：“走就走！走了就别回来

。”这次谈话又是不欢而散。

等家里来的人全部走光了。张爱银问：“允财，你每次说话这么狠，把人逼的急了，他们会不会不干了？”林允财说：“你懂个屁啊，这是心理战术！他们还会再来的。”

林锁明跟林玉芳夜里住在小旅馆。

林锁明就讲：“我夜里就想回上海。”

林玉芳说：“这么就快走，你不想见一下父亲？”

林锁明说：“这次见面他给了我5000块钱。虽然我没有要，但他肯定是觉得心里很愧疚我的。我也60多了，也是半截入土的人，也看得开了，只是这次我真的不值得回来！”

林玉芳说：“林允财确实比较心黑了！”

林锁明说：“你给林允财打一个电话吧，就说我们要回去了，房子和钱，我们都是不会要的！”

林玉芳说：“你真的这么决定了。”

林锁明说：“这还有假！”

两人吃完晚饭，又去拜访其他几位本地的亲友。林玉芳这些年与他们有往来的，询问林允财这些年家中

的情况。

表叔说：“林允财像是瘟神，到处借钱。不管别人有钱还是没钱，见到人开口就是问他们借钱。”

林玉芳问：“允财很缺钱？”

表叔说：“农村老百姓要么是上班的，要么是手艺人，都是靠两只手忙钱的，哪有过分富裕的。但是林允财拍马屁有道，这些年混得比一般人好多了！”

林玉芳问：“那他为什么还到处借钱？”

表叔说：“是林允财有借钱的怪癖，第一句是哥俩好，第二句就是你能不能借点钱我花花，你弟弟的德性你还不清楚！”

林玉芳说：“几十年没见，没料到他现在这么变本加厉！”

表叔说：“要是来人说没钱！你老弟你变脸了，责怪对方不吃这个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