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生说:“她爸刚被打了,她可能需要在家安抚她爸!”
林南生端起茶杯,刮去表面的茶叶泡沫,呡了一口,说道:“万栋叔,你真是会享受的人,这茶叶好贵吧!”
燕万栋说:“这茶叶也是我送客户的。有些贵了,南生懂茶道?”
林南生说:“生平最喜爱的就是看书,儒家文化所
有的典籍,我都愿意去研读。譬如苏东坡精于禅宗、易经和还有茶道。古代精于茶道的诗人不在少数,茶会也是诗会,如白居易、元稹、卢仝、陆游,可惜我却没有机会去茶乡之地了解茶叶!”
燕万栋说:“南生倒是勤勉好学的实在人,要不就跟我去跑腿,做生意可以在全国走动,就有机会去每个茶乡看一看!”
林南生笑道:“茶之佳者,造在社前,其次火前,最次雨前。我对茶道的还没研究透彻,等有了那个福分,就跟万栋叔一起去闯荡江湖!”
婶娘问:“南生,你为什么那么喜欢读书,比我在澳大利亚留学的儿子还喜欢读书!”
林南生能说什么呢,小时候独孤,就以书为伴。即便在垃圾堆捡到一本金庸的武侠书,都会如痴如狂的捧读。不为别的,只为武侠阐述的江湖道义,恩怨情仇和复仇思想,要为自己在人生命运中讨一个公道。
林南生想了想说:“只是兴趣吧,爱读各种书籍,我对日本的剑道和茶道也了解很深。镰仓时代,是日本茶学的巅峰,日本荣西禅师留学宋朝研习禅宗,融
合禅道和茶经,著作了《吃茶养生记》,但始终都并不是茶学中的上品!”
林南生看了婶娘茫然的样子,知道她对茶叶学问了解不深!怕再说下去,会认为他是在炫耀。
燕万栋笑笑说:“我平时买茶叶都是挑贵的买,都是送客户的。也分不出好坏,只认价格,贵的就是好茶叶,买了送亲戚朋友也不蚀面子。”
林南生说:“我在明史读到峡州碧涧。一年只产几斤,还要用阳春三月的露水沏泡。产地是夷陵区,离武汉很近,万栋叔每次去武汉,不妨绕道去瞧一瞧。即便夷陵区的茶叶至今还是上品中的上品!”
燕万栋说:“叹服!叹服!做生意就要找南生这样的助手,熟悉地理和历史,知识面广博,见着人又有谈天说地的资本,还能滔滔不绝口若悬河!这样的人,留在办公室做文职,绝对是很冤屈的!”
林南生说:“太抬举我了。我没那份应酬能力,也没果敢担当的魄力,我很清楚自己的短处。太爱惜自己的清誉,承担不了任何罪名,曾国藩以诚自居,对天津教案迟滞不前。而李鸿章不惜毁灭个人名誉,只
要达到目的即可。我做不来亏心事,不想燕海霞和要出生的孩子要跟着受累!”
燕万栋面色一沉说:“南生,你这是瞧不起我万栋叔了?”
林南生说:“做生意难免要与人虚与委蛇,要推诿,要勾心斗角防备别人算计。我过不来这种日子。生活还是简简单单的为好。”
燕万栋笑了说:“不喜欢经商这个行业,不勉强啊。无官不贪,无奸不商。你说话不浮夸,就事论事,也做不了生意,是吃不了算计人的这行饭!”
夜半时分。林南生被燕海霞叫回去。
等他们俩人走后,燕万栋就说:“南生这个书呆子,内心坦荡,是不适合做生意的。说穿了他就是为人太正直,看不惯的事太多,在社会上做哪行都做不下。一是清高,二是自负,他如果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是很难渡过现在家里这难关的!”
婶娘说:“南生今天说话不是很圆滑世故吗,灵活应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