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沈芩两眼放光。
钟云疏有些凌乱,哪有人听到埋伏还这么兴奋的?然后就看到她从双肩包里取了些东西出来,“你想做什么?”
“试试这个吗?”沈芩替钟云疏戴上口罩,顺便好奇地摸了一下他略尖的耳缘,真像精灵,“放在上风口,闻到的人多半会浑身痒痒,越来越痒,忍住不挠的话,半个时辰就会好,如果挠了的话……”
“怎样?”钟云疏总觉得沈芩这是借机调戏,可她又说得这么认真,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现在是冬天,衣服穿得多,多挠两下顶多就破点皮,”沈芩想了想(这个时空的人过得非常糙并且不讲究卫生,过敏体质非常罕见,发生过敏性休克的可能性基本为零),“痒的时间长一点。”
钟云疏立刻明白,她又随意捡野草当药材使了,这……也是不错的法子,至少她一个人出去的时候,他能放心一些。
“对了,还要戴手套,”沈芩取了浆过的薄手套,塞到他手里,佯装无辜,“注意安全。”
钟云疏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埋伏点是夜骑必经之路,且人数众多,他别无选择,只能默默带上手套捏着药囊,纵身跃上高高的树梢……
沈芩笑弯了眼睛,因为刚才,她碰到他耳缘的时候,意外发现,他的脸有点红。这几日高强度锻炼带来的好处就是,她彻底想通了要走的路,以及要成为的人。
她不会因为急于申冤而迷失自己,也不会因为报仇而毁掉以后的人生,自然也就不会让原主的怯懦恐惧主导她的日常。
这样想着,沈芩的手指轻触了一下藏在袖子里的匕首,按照陈虎教的调息法,平心静气倾听着密林边缘的响动。
沈芩擅于一心多用,即使和陈虎交手的时候,也没忘记打听钟云疏的实力,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蕃将之后的他,竟然是个文武全才,而且武力值高出陈虎数倍。
所以,钟云疏去投药,她一点也不担心;同时,似乎不管再凶险的事情,只要他在附近,她就能放松下来,让自己处于最佳应对状态。
不出所料,钟云疏很快就回到沈芩附近,原本担心她落单会害怕,没想到,她一手揽着大黑马头,一手揽褐红马头,正和它们聊得起劲。
神奇的是,两匹马还不时喷个响鼻、晃晃耳朵,回应她。
“沈姑娘,要等多久?”钟云疏不得不打断他们。
“很快。”沈芩话音刚落,盘旋在夜空好不容易回林的夜鸟,突然再度直冲夜空,密林里传出细微的动静,声响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