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还是心仪徐然的对吧?”沈芩得出一个结论,“事实上,即使到现在,你还是觉得配不上他是不是?”
崔萍沉默。
沈芩知道又说中了,这是崔萍的心结,解心结要下猛药,想了想,愉快地开始自黑:“按你的看法,我家蒙冤未雪、每日还过得如此安逸,进城采购能买个美少年回来,垂涎钟大人的美色,还很欣赏崔柏和徐然,我是不是水性杨花?”
“不是的!”崔萍吓得连连摆手,“你这么好的人,怎么会……”
“对啊,崔姐你也是这么好的人,为什么要这样看自己呢?”沈芩轻轻拍了拍崔萍瘦弱的肩头,硌手。
“我,我不一样的,我嫁过人了,而且还被赶出来……”崔萍恨不得自己能忘了以前发生的一切。
“崔姐你下嫁,可曾操持家务、侍奉公婆、当一名贤妻良母?”
崔萍点头。
“你尽了为人妻的本分,诞下怪儿不是你的错,你哪里有错?”沈芩一想到崔柏说的那些事情,就恨不得拿包毒药灭了屠户一家。
“错的明明是他们,他们吞没你的嫁妆,害你流落街头,造谣污蔑你,你又哪里有错?”
“即使你流落街头,也不忘照顾同命的可怜人,你真的是大好人好吗?你错在哪儿啊?错的不是那些狗屁不懂、又蠢又坏的人吗?!”
沈芩越讲越生气,扳住了崔萍的双肩,严肃又认真:“崔姐你没有错,为什么要因为别人的错而责怪自己?”
“大邺律法允许和离,和离时可以带走自己的嫁妆,妻子生病,夫家必须妥善照顾,他们都没做到,还血口喷人。错的是他们,你哪里有错?”
崔萍只觉得沈芩的话像一道解咒密语,把背负了许久的重枷化为虚无,所有的委屈、不甘和悲愤呼啸而出,抱着沈芩哽咽不已。
沈芩没有阻止她,此时此刻虽然哭泣无益,但是能很好舒解情绪:“哭吧,把所有的委屈哭出来。”
崔萍放声大哭,哭湿了沈芩的衣襟,哭肿了眼睛,哭得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