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的蒸馏水冲洗伤口以后,沈芩将箭伤创面扩大了一些,方便看清手术视野:“陈娘,准备缝针盒、点数、敷料巾点数……”
“是。”陈娘迅速在手术台边摆开了所有物品,方便沈芩使用。
一针又一针,沈芩飞快地打线结,将心壁上的伤口缝好,紧接着缝合破损肌肉和皮肤,用最快的速度,将贯穿伤逐层缝好。
每缝一层,就与陈娘核对一遍缝针和敷料的数量,直到缝完最外层的皮肤为止。
“接下来呢?”阿汶达望着因为强力麻药而昏昏沉沉的赵箭,“药效过后,疼痛会加速心跳和呼吸,对伤口愈合不利,你打算怎么办?”
沈芩想了想:“给少量麻药三日,绝对卧床,保持凉爽的温度,我们就守在这里吧。”
正在这时,阿汶达发现赵箭的不对劲:“血压在下降。”
“还是失血过多了,准备输血,”沈芩撸起衣袖,拿胳膊对着阿汶达,“一人两百毫升,应该能让他渡过今晚。”
于是,在众人惊悚的目光里,阿汶达架起输血装置,扎紧沈芩的胳膊,下针取血,一根细细的透明管子,将她的血输入赵箭体内,一滴滴的殷红仿佛蕴含着充沛的活力。
陈娘和杨梅看得两眼发直,很快就急得真搓手,血是人的根本,沈姑娘本就身体不好,怎么还能把血给赵箭呢?
可是,如果不输血,赵箭就挨不过今晚。
一边是沈姑娘,一边是赵箭,陈娘和杨梅两人愁得肝肠寸断。
两位郎中助手彻底傻眼,偷偷掐了自己好几次,才确定这些不是梦,是真的。刚才,他俩还暗自窃喜,没有与他们血型相合的人。
可是现在,看着沈芩和阿汶达专注又略带忧郁的视线,忽然想到了“仁心仁术”这个只存在于古医书里的词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