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芩的手被钟云疏握着,一时也挣不开:“不对啊,他在北域争王位失败了吗?不然为什么要跑到南疆去?还有啊,还从南疆混进了大邺。”
钟云疏冷笑:“赤云族假意诚服大部联盟,两军交战时与陛下率领的大邺骑兵里应外合,大部联盟瓦解,鄂托的父亲、兄长和大统领之位一起覆灭。”“北域战败,大部联盟就失去了鄂托的下落,以为他已经战死,当初信任他是不死之身的随从和部落头领,对他恨之入骨,连衣冠冢都没建一座。”
阿汶达熟知南北大战的时间线,插话道:“北域大捷以后,大邺国力空虚,南疆又发起攻势,韩王率军出征,应该就是那个时候,鄂托去了南疆。”
“不,北域人恨他,去大邺是自寻死路,”钟云疏给出了最合理的推论,“所以,即使行程漫长,很可能死在半路上,为了活下去,他也只能去南疆。”
“他自恃甚高,复仇心重,但是很有令人信服的能力和口才,只要他愿意,可以成为任何一类人,比如,他能混入阿汶达部族。”
阿汶达不停挠头,百思不得其解:“不对啊,我来、哦不、我到阿汶达部的时候,老族长说是他的儿子啊。”
钟云疏一针见血地指出:“他的脸,与在北域时判若两人;现在的他,与在南疆时的容貌相似么?”
“差得也挺多的,”阿汶达实话实说,“如果不是那些伤疤,我根本认不出来。”
不知怎么的,沈芩就想到了之前给白杨做假头交差的事情,问道:“他会不会给自己做了假脸?你们方才去审问时,有没有觉得他皮动肉不动?”
钟云疏和阿汶达同时一怔,似乎也有这个可能性。
“你哪来这样的怪念头?”钟云疏原本以为很了解沈芩,今日她这些推论成真,已经让他刮目相看,现在突然说了假脸这样惊悚的事情,让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阿汶达哈哈一笑:“钟大人,还用问吗?她做过呗,还是我验收的。”
钟云疏难得露出震惊的表情。
“走!”阿汶达爽快地站起身来,“我们再去柴房,看看鄂托还有没有其他皮可以扒?”
赵箭刚向钟伯传完所有的话,进来就听到沈芩说假脸的事情,不由得意起来:“文公子请坐,区区小事我走一趟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