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可能就很难再过来了。”阿北把阿尘放在自己身边,递给她筷子。
“要换工作了吗?”王何庄拿围裙擦了擦手,没有很着急回去干活。
阿北捧着面碗想了想:“算是吧,要去楚京。”
“不等孩子大一点?”王何庄摸了摸阿尘的头,然后在围裙里掏掏,掏出了一块糖递给她,“邻居的喜糖,要不要?”
阿尘倒是不认生地拿过糖,眨巴眨巴眼睛却仍然没有说话。
“先吃饭。”阿北捏着阿尘的小肩膀嘱咐,又看向王何庄,“以前亏得您照顾我了,我想着临走前怎么也要跟您道个别。”
“一路顺风。”王何庄说着也拿出一颗喜糖递给阿北,“沾沾喜气儿。”
“老板,这顿饭的饭钱放桌上了。”离开店子的时候,阿北在门口和王何庄鞠了一躬才离开。
这些年,王何庄也算是看着阿北振作起来的。她一开始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独身一人还怀了孩子,日子实在太艰难。他想着帮一把就帮一把,就算他自己也不富裕。
走过去的时候,王何庄才发现那两个碗底下,压了三百块钱。
“这丫头。”王何庄拿着那几百块钱,无奈地摇了摇头。
三百块钱当然不是很多,无论是对现在是阿北还是对王何庄来讲,并不算什么。更何况当初帮阿北的,这点钱又怎么能抵了?
所以,阿北才说这只是“一顿饭”的饭钱。
搭地铁回到家已经是早上十点,步行街周边的房子实在太贵,所以她只好在靠近地铁站的地方租了一间价格还算可以的屋子。
阿尘到了家就跑进客厅里打开电视看起来,阿北倒了水放在茶几上嘱咐她快喝掉。
本来阿尘这个年纪是要去上幼儿园的,但她不爱理人也不听生人话,干脆就被她接了回来。反正阿北白天没有工作,只要晚上去酒吧就能养活她们两个了。
现在的电视并没什么有趣的节目,几乎所有台都在转播晨间新闻,也不知道阿尘到底在看些什么。
不过好像只要房间里没那么安静,她就会安心一些。
“尽早八点,楚京京北拆迁区发生群众暴动,我们来连接现场报道。喂?能听到吗?”
电视里传来的声音让准备去洗衣服的阿北停住了脚步。
新闻里播放了群众录下的视频,一群居民抗议强拆但差点让工地铁架砸到一个女孩子,幸好她身边的男人推开了她。
“我们接下来,去采访一下当事人。解董,关于居民口中的强拆您能解释一下吗?”线外记者走到开到工地的救护车旁边,把话筒伸向了正在接受临时包扎的男人。
“喔,我还以为解氏的董事长会更……发福一点呢。”阿北坐在沙发上吃起了苹果,“长得这么好看,真亏得那些人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