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房间中只有言歆的心跳声，顾君沉呼吸平稳，丝毫没有任何异样，反观言歆虽双目紧闭可倾长的睫毛正止不住颤抖。

“君沉，你离她远一点……”

言歆的声音底不可闻，可顾君沉连每一个音节都听的一清二楚，如果放在以前，言歆跟他说这样的话，他一定会嘲讽言歆不自量力。

可是现在，为什么他从言歆的语气中感受到了一丝委屈？

没有听到顾君沉发火，言歆松了口气，察觉到他的控制减弱了一些，她朝着旁边悄悄挪动。

“这是你的意思？”

耳边传来低沉又熟悉的嗓音，顾君沉好像在黑暗中转了转眸。

言歆抿唇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半晌之后发现顾君沉竟然已经睡着了？

她屏住呼吸，似乎察觉到了他卸下伪装之后的疲倦，听容蔓说他这几天都在谈业务，想必也没有休息好吧。

言歆轻轻给顾君沉盖好棉被，又将房间中的冷气调到温和，才蹑手蹑脚的将房间门关闭。

“太太，晚饭做好了。”

——嘘，言歆竖起手指，示意管家小点声，“君沉睡着了，还是等他醒过来再说吧。”

……

第二天是周末，顾君沉意外的没有去加班，房间中还是弥漫着刺鼻的中药味，他微微皱眉却没有像之前一样冷嘲热讽。

言歆吃完早饭准备去医院做复检，看顾君沉去了书房，也就没有跟他打招呼。

程诺前一天刚刚打电话过来问她的身体情况，并提前为言歆预约了检查，可等待一小时之后，检查的结果却令人失望。

“慢慢来，王阿姨也说一时半会儿看不出效果。”

程诺抬手想要拍一拍言歆的肩膀，动作停顿在半空中，又陡然落下，“白芷彤来了，去陪陪阿和。”

言歆虽说早有心理准备，可真的听到这样的结果，难免还有些心中不快，她静默了半晌，勉强扯出笑意，“好。”

看着她单薄的背影，程诺隐在镜片下的眼眸微微敛动萧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