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歆将身体蜷缩起来，白芷彤的语气如同淬了毒一般吐着森凉的信子。

她脸上豆大的汗珠滚落，那些压抑许久的痛苦情绪被悉数放大摆在面前，让言歆无法呼吸。

“那个孩子呢？你作为母亲，连自己已经足月的孩子都保不住，他还没有来得及到世界上看一眼，就被你无情的扼杀了。”

言歆瘫坐在地上，慌乱的向后退了几步，手掌因为动作剧烈被磨出了血痕，但她浑然不觉，“我没有，我也想保护好他，他对我很重要。”

白芷彤眯眸，觉得已经到了问出最后一步的时候，便前倾身子，一字一顿的说道：“为什么他对你很重要，你是不是背着君沉有什么交易？”

“我……”

言歆双目紧闭，环胸狼狈的贴在墙壁上，“是因为……”

下一秒，言歆就软软的晕了过去，白芷彤见状绕过桌子来到她的身边，发现言歆已经因为情绪波动短暂的陷入昏迷。

“该死！”

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她恶狠狠的咬了咬牙，替言歆擦拭了脸颊上的冷汗，稍作停留之后，才出去跟程诺说了情况。

“程医生，姐姐的病的确非常严重，我只是想要引导她朝阳光的方面走一走，她就已经承受不住心理压力晕过去了。”

程诺古井无波的眼眸在白芷彤的脸上停留了一瞬，看的她后背发凉，白芷彤敏锐的感觉到，这个医生绝对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儒雅。

四周偶尔有病人拖着残败的身体艰难走过，白芷彤感觉到程诺施加下来的压力，刚想要后退一步，便听他道：“辛苦你了，我给她安排病房休息一下。”

程诺走进了刚才的房间，白芷彤才长舒了口气。

言歆的噩梦不断，白芷彤的话就好似一副极佳的药引，将她所有的痛苦都拉了出来。

等她醒来的时候，身体如同脱水一样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