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铮的车速并不快，他能单独跟言歆相处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所以每一秒都格外珍惜。

言歆的侧脸被残月削的更加苍白，绷直的下颌线将脖颈俢衬纤细，在她单薄的身躯上，到底承载了多少压力，沈铮不得而知。

只是言歆那双猫瞳中的神采，已经无声无息的黯淡了下去。

“回去好好休息，容蔓那边我先替你去探探口风。”

言歆见已经到了临山别墅门外，“我想自己跟她谈，就不多麻烦你了。”

别墅的门被打开，管家朝车内看了一眼，道：“太太，先生等你很久了，电话怎么打不通？”

“可能是没电了吧。”

言歆的脸色不好，管家也就没再多说，顾君沉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看着言歆失魂落魄的在沈铮车上下来，将手中抽了一半的烟扔在脚下踩灭。

“太太，先生在书房等你。”

管家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言歆已经推开卧室的门。

——砰。

房间中一片死寂，言歆未开灯，靠着墙壁缓缓蹲了下去。

容蔓为了保持身材，连顾君沉的婚约都能放弃，如果在她的事业上升期，让她捐一个肾给言和，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而且拦在她面前的并不只有这一个麻烦，顾君沉未必会同意用容蔓的肾、言和不配合治疗，身体情况不足以支撑手术、她已经负债累累，根本就无法承担后续的治疗费用……

房门突然泄近一丝光亮，顾君沉低头看着言歆，之前所有的火气在瞬间被她将落未落的泪扑灭。

“怎么了？”

他难得软下语气，伸手揉了揉言歆的头顶。

言歆并未躲开，甚至没有任何反应，毫无聚焦的眼中只剩下空洞。

静默良久，顾君沉俯身将言歆的下巴抬起，温热的指腹轻轻擦拭过她湿润的眼尾，“跟老情人出去一趟，怎么还哭着回来？”

虽然是讥讽的字眼，可言歆还是察觉到了顾君沉话语中的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