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怕我们对你动手?信不信我们把你绑了!?你真不怕死么?”那长相蛮横的谭宏飞还不死心,强撑起胸膛,狠狠逼视着张睿明道。
“呵,我说了,你们早就暴露了,监控视频早就把你们的样貌拍下来了,王英雄估计也就许了你们十万多来骗我的口供吧?说真的,你们有必要为了这么点钱害了自己一生么?赶紧跑吧,趁警察还没上门,他们现在很可能拿着你们的照片顺着视频找过来呢,如果你们现在走了,对于你们非法拘禁我到这里的事,我会一笔带过的,我也不会追究你们,甚至警方到时问起来,我也会对你们的来历闭口不谈,但如果你们想动手……那我也不会客气了。”
张睿明一边说上述这段话时,一边解开衬衣的领口,取下脖子上的领带,他用领带一圈一圈缠在自己的右手手掌上,再把一块长如匕首玻璃碎片握在手里,这块碎片就是之前谭宏飞扔碎的那个烟灰缸的一部分,他刚刚被谭宏飞一脚踹倒在地时,就悄悄从地上抄起一小块尖锐的碎片藏在手里。
他此刻用包裹着领带的右手反握住那块尖若匕首的碎片,左手屈伸做格挡状,整个人沉身猫腰,摆出持匕格斗的架势,神情犀利,蓄势待发。
他做这一切时,神情颇为沉静,令人头皮发麻,在知道对方两人并不是纪委监委的同志,而不过只是江湖上的几个混混后,张睿明气势一变,远不是之前那个被轻易带走,神情惶恐,一心只想护妻的老实男人了,
张睿明死死的盯着眼前两人。
“当年,我宣誓入职的那一刻,早就不怕死了,你们呢?敢来试试么?”
这时。那两个之前还如日中天,不可一世的小混混,此时见面前的检察官如此强硬,互相望了一眼,赶紧夺门而出,作鸟兽散了。
见强敌逃走,张睿明绷紧的架势也松懈下来,靠在椅背上,重重的喘了口气。
…………
张擎苍带着特警准备突击这酒店时,张睿明正靠在酒店前台的沙发上休息。
“睿明!”
张睿明被父亲的喊声叫醒时,已经是凌晨两点,近48小时没合过眼的他强睁开眼,只见满头花白头发的张擎苍正关切的望着自己,铁爪般的两支手正紧紧扼进自己肩膀里。
“你没事吧!”
“没事……”
张睿明看了看父亲身旁的几名特警,全副武装,荷枪实弹,扛着破门器的,完全是应对恐袭的架势,估计父亲为了救自己,一路没少联系人,这阵仗,怕是省城的巡特、重案此刻都惊动了。
“……爸,我不是前面就给你打过电话了吗,说没什么事了,我就在前台等你,你怎么这么大阵仗啊。”
“别说了,早上小梅告诉我时,我当时吓的要命,你是不知道啊!我马上报警,找人,我真的是怕你被绑了,那我就……”
张擎苍说到这里,双手微微发颤,沟壑纵横的脸上满是大劫过后的茫然感,看的张睿明于心不忍,自己这些年,虽然小事不闹腾,但像转行、调动这些大事上,还真没听过父亲的话。像这次荆沙河的案子,还为了原则,和父亲闹的不可开交,两人已经冷战一个多月了,可现在自己一遇到事,第一个想到的还是自己的父亲。
这世上朋友、夫妻、同事都可能会出卖你,但只有父子之间极少会抛弃对方。
毕竟,儿子是每个男人生命的延续,
看到父亲满脸的愁苦,估计刚刚这
几个小时,他没一刻能放下心,老人所受的煎熬,张睿明完全想象的到。此时,只能赶紧安慰道:“哎,我一个检察院的小,哪个有兴趣绑架我啊,就是几个江湖上的小骗子,装成省监察委的,把我带过来,想逼我……”
说到这,张睿明差点把妻子那五十万的事情说出来了,他看了一眼旁边正忙着勘察登记的警察,赶紧收口。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他们对你动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