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康弘的身体太过虚弱,治疗期间需要加强营养,便于身体康复,叶夏在着陆向北给四合院这边每隔数日送食材的时候,
都有送鱼、猪肉、鸡蛋过来,到除夕前一天,在叶夏帮康弘施针过后,屋里忽然就响起康弘夹带着哭腔的激动声音:“我……我的腿有知觉了,我的腿有知觉了……”
他不过是向近日施针以来的做法一样,在腿上掐了一把,瞬间痛感传至他的神经系统,且他动了动腿,虽然不见两条腿有动静,
但他的脚趾动了,看着受自己意识支配,慢慢晃动的脚趾,康弘哭得像孩子似的,望向父亲:“爸,你看到了没有?我的脚趾动了,我的脚趾动了!”
接着,他又把目光落向妹妹:“小颖!小颖,你快看,哥的脚趾动了,哥的腿也有知觉了!”
“嗯嗯嗯,哥,我看到啦,你的脚趾真的有在动!”
康颖连连点头,眼里落下欣喜的泪水。康父亦是:“谢谢你了,孩子!”
治疗了快一周,汤药也喝了快一周,再配合他和闺女一天三次给儿子按摩,今日终于看到明显的成效,这不是在做梦,是他亲眼看到的,
就在此刻,他儿子的脚趾在动,并说双腿有了知觉……康父激动得面向深鞠一躬,接着喜悦的心情难以自抑,又是搓手,又是在屋里打转转,看得叶夏心酸不已。
他弯腰捏了捏康弘的脚:“有感觉吗?”
康弘任由泪水滚落,点头,就见女孩儿捏他的小腿:
“这里呢?有没有感觉?”
康弘继续点头:“有。”
叶夏又捏康弘的大腿,同样得到康弘肯定的答复,她笑了,说:“恭喜,你很快就能站起来。”
“多谢,是你给了我做回正常人的机会。”
康弘逼退眼里的泪水,扯了扯嘴角,朝叶夏露出一抹腼腆的笑容:“我高考志愿会报京医大,我要像你一样,为患者解除病痛。”
叶夏鼓励:“加油。”
接着,她看眼康父和康颖,对康弘说:“其实最该感谢的是你的父亲和妹妹,没有他们按着我给教的按摩法子,日日坚持不懈给你做按摩,你的腿想要有今天的成效怕是还得过段日子。”
康弘点头,语带鼻音:“我爸和我妹给我按摩双腿很辛苦,但若没有你给我医治,我想就算我的腿天天做按摩,怕是也好不了的。”
叶夏没接话,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十来分钟后,叶夏别过,送她出了小院,康父和康颖返回康弘屋里,康颖说:
“这几天回回看着我哥头上,腿上扎着不少银针,我心里就紧张得要命,尤其是看到我哥头上扎的银针,吓得我大气都不敢出。”
听到闺女这话,康父满是褶子的脸上挂着明显的笑容:“你哥能好,头上身上扎再多银针都是小事。”
“我一点都没感觉到痛。”
康弘眼里笑意蕴染,说:“小颖,你快去打电话给家里报喜,让咱妈和小骏过个高兴年。”
“我去给你妈打电话。”
儿子的腿终于有起色,康父紧绷的心弦不免缓缓放松下来,他需要和妻子分享这个好消息,需要避开儿女默默宣泄下心中的情绪。
院里白雪覆盖,康父走向院门口,双手不停地在眼角擦拭着,他是真的高兴,继之前听那眉眼精致,又有礼貌的女娃娃说他儿子的腿能治,
又一次高兴得落下泪水。真好!他儿子的腿不仅能治,而且已逐渐好转,这个好消息要是妻子听到,肯定会像他一样,激动得泪如雨下吧?!
至于小崽子,估计得高兴得蹦起来!
回想起自长子见义勇为出事,他们家便失去欢声笑语,直至冯工和林工送好消息上门,家中气氛才有是所好转,再到今时今日,长子和闺女还有他,皆露出发自肺腑的笑容,等会电话打回家,妻子和小儿子定然也会愉悦欢喜。
杭城。
“康弘的腿有所好转,这是喜事,东西你还是提回去吧,回头康弘从京市回来,给他好好补补。”
接到康父报喜的电话,康母高兴异常,抱住小儿子康骏,母子俩欣喜落泪,待平复好心情,翌日午后,也就是除夕这日午后,
康母拎着一瓶水果罐头和一包白糖,及一包糕点,带着康骏来到冯家亲自道谢,闻知康弘的腿已逐渐恢复知觉,且脚趾在康弘的意识支配下可以动弹,冯瀚和林梅都为康弘感到高兴。
当然,冯瑾、冯瑜、冯珂三兄妹亦为康弘高兴不已,毕竟大家都是年轻人,能恢复健康,这是很值得高兴的事儿!
康母推拒:“留下吧,这是我们一家的一点心意,林工,你和冯工要是不收下,我和老康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不等林梅再说什么,康母又说:“今个是除夕,我和小骏就不继续打扰你们了,你们忙,有空我们再聚。”语罢,康母牵着小儿子快步走向门外,生怕林梅把她提来的东西送还给她。
相比较冯家对他们家的帮助,那三样东西其实根本就拿不出手,但家里现实情况摆着,她总不能打肿脸充胖子,徒惹人非议。不过,日后冯家但凡有用得着的地方,他们家肯定会全力相帮。
想到长子刚出事那会,就因冯珂和她闺女是同学,又是好朋友,冯工两口子到医院探望,直接塞给他们一百块钱。是一百块钱,
不是一块去,亦或是十块钱,在眼下这年月,一百块钱是普通工人三个来月的工资,就是她家老康,一个月也才五十二块八毛。
而冯工两口子一下子就给他们一百块钱,基本上是她家老康两个月的工资。如此有情有义的两口子,后面又帮他们联系他们的外甥女,
帮她儿子医治病痛,如今,她儿子在林工外甥女的治疗下,双腿明显出现好转……说句肺腑之言,冯家和冯家的外甥女,对他们家,对她儿子恩同再造。
“妈,我爸和我哥我姐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呀?”
康骏仰起头稚声问,听到小儿子的声音,康母的思绪无疑被拉回,她柔声说:“你爸说还得等一段日子。”
康骏:“那大概是什么时候回来呀?我好想我爸、我哥、我姐,今个是除夕,家里就只有咱们两个人,一点都不热闹。”
康母攥紧儿子的小手,一脸慈爱:“回家妈给你拿五毛钱,你到厂供销社买串鞭炮,咱们等天黑了在家门口放,庆祝你哥的腿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