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把这两个人的手用力的按在一起,
说了句很模糊的话:
“儿,好好的对人家......”
师母有些猝不及防,但还是温顺的跟奶奶点着头。
奶奶说完,过了一会儿,头一歪,断了气。
奶奶走后一个月左右,珍珠的爹爹回了老家,安葬自己的母亲。
一个下着连缠雨水的中午,江样走了进来,见里屋一个人也没有,
他脱下了遮雨的蓑衣,摸了一把脸上说不上来是雨还是泪的水,一屁股坐在了炕沿上,
垂起泪来。
珍珠刚刚把慧来送到托儿所,正想着和德珠一道去学校,想和德珠的老师谈谈,
希望老师能劝劝德珠去苏联学习的事,
意识到自己拉了个本子在家里,下午医院开会还要用。
于是,珍珠和德珠一个脚前,一个脚后的走进了里间。
见江样这个样子,一时愣住了:
“江大叔,你哪里不舒吗?”
“我哪里能舒服呀。”
看着江样伤心的样子,珍珠为他倒了杯水,坐在了江样的身旁。
“今天早上我起来的早,去后山马棚做豆饼了。回来时,都有六点多钟的光景,还没见老倔头起床,我还骂他:你这个老不死的,几点了,你还挺尸!我好后悔呀,薛院长,我这张嘴怎么就这么臭呢?该打呀!”
江样说着就要扇自己的嘴巴子,珍珠忙上前拽住他的手:
“大叔,这是干啥,你们两个不是整天斗嘴当乐子玩吗?哪来的深浅呢?怎么还这样在意起来了?”
“老赵真让我这张破嘴给说着了。”
江样抱着头痛哭了起来。珍珠一听明白了,双眼含泪。
“我进了屋子,见他一声也不吱,我就去推了他一下,结果,发现他都身子都硬了......”
“江爷爷,我赵爷爷他怎么了?为什么硬了?”
珍珠一把抱过德珠轻声说:
“你赵爷爷过世了!”
“我要去看看我赵爷爷!”
德珠说完快步跑出门,来到院子里拼命的往外挣,江样用力的拉着他。
珍珠从屋里走出来,她的话,终于让德珠停下了挣扎:
“你一个小孩子,上哪里找他,等一下咱们一起,我们都要再去看看你赵爷爷的。”
几个人站在大雨如注的院子里,泪也如同雨下。
1953年这一年里,珍珠家里流年不利,先是收到了万舍成牺牲的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