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是更大的面积,家俱也是添了又添,淘汰了又淘汰,只有这个小桌柜,一直霸道的跟着他搬迁。
而那桌子下面柜子的对开门上,也自始自终有一把锁锁在那里,静静的,与这几十年的日月同辉。
两天前,贾力从单位的领导位置上“二线”了。
所谓“二线”就是领导干部是先退权,后退职的。
“二线”就是退了权了。
既然是没权了,那么还掌握单位的文件好像不太对吧。
于是,贾力决定把这个锁了二十年的柜子打开。
然而却也象打开了尘封的记忆,让贾力呆呆的坐了一个下午,还没有缓过神来。
贾力的家是极其洁净的,哪里都是纤尘不染的。
站在家里的任何一个位置举目远去,哪里都是泛着亮晶晶的光泽。
无论是陈年老物件,还是新东西,你几乎是分不清新旧的。
地板的表面,还是跟刚搬进来没有什么两样。
只是随着室内洒进的充足阳光的照射下,有的地方,颜色有了些许发深,但那种光泽会更加的柔和。
这并不是个新楼,可是,张会,却能让家里的一切,每日都象新的一样。
这就是他的妻,张会的本事。
妻子张会每天都会拿着洗的白白的绵布抹布,这抹布,贾力绝对敢向任何一个人说,比别人家的毛巾都干净。
但这话,只是在他几十年里心里重复了不知多少遍。
每走进一个别人的家庭,他总能在心里产生这个念头,没有一次是当众说出来的。
贾力感觉,张会的好,只有他知道就行了,干嘛还要到处卖弄,又不是推销产品,非得家喻户晓才行。
贾力想起妻子,每天都会一遍遍的擦拭着屋内的每一处。
经常把水盆放在客厅的中间,每到来水盆边,蹲在那里清洗抹布的时候,手里是忙的,她眼睛也是忙的,不停的逡巡着各个方位,寻找起身后的下一个目标。
那种细致,那种耐心,甚至这个时候的张会脸上洋溢的神情都是充满神圣的。
贾力最喜欢的,就是张会的这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