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为什么是孤儿呢?其实我也不知道。有一次雷霆说我们父母都是警察,在一次执行任务时双双牺牲,所以我们就成了孤儿。当然,这话我是不信的,烈士遗属怎么会流落街头呢?”
“二十年前,我们流浪到了云博县。说是流浪,其实也可以算是投奔,因为据说我们母亲的老家就在云博县。”
“但我们并不知道老家具体的乡镇和村庄,所以我们在这边也只能继续流浪。那时候,比我大五岁的雷霆经常带着我在辉煌集团昌盛煤矿附近的路上捡煤,那些拉煤的大车一颠簸,就能掉下许多煤块来。”
雷鸣讲得很投入,他的眼睛好像是看着本小海的肩头,但又像是穿透了他的身体看向遥远的过往。过往的街头流浪生活是他脑海中抹不去的记忆。
寒风凛冽的大路上,人迹稀少,偶有一两辆车呼啸而过,但都不是拉煤的大车。马上要过年了,天寒地冻,拉煤的大车大都停歇了。
一个穿着露出棉絮的棉袄的少年,一手挎着篮子,一手牵着一个不停抽吸着鼻涕的儿童,在这条马路上已经来回走了好几次。但他们挎着的篮子里还是空荡荡的。
“哥哥咱们回家吧,半天都没看见拉煤的车呢。”八岁的雷鸣用袖子抹抹鼻涕,声音也被冻得瑟瑟发抖了。雷鸣所说的家,也只不过是别人废弃的平房,但能挡风避雨,已让他们觉得那是最温暖的地方了。
“再等会儿吧,说不定会有车来。”虽然吃不饱,穿不暖,但十三岁的雷霆个子已快有一米七,已经很像一个大人了。
“可我饿了啊。”雷鸣的肚子咕咕叫着,证实他没有说谎。
雷霆其实也饿了,想着家里能吃的东西没有多少了,便拉着雷鸣去了生活区的街道。天虽冷,街道上人却不少,因快过年的缘故,很多商贩把东西都摆到了街面上。
“鄂庄肴肉,热乎乎的鄂庄肴肉!”伴随着热情的招呼声,诱人的香气也扑鼻而来。熟肉摊上,刚出锅的猪耳朵、猪肝、猪心、猪肠等肴肉在冷风中冒着白气,煞是诱人。
雷鸣被这香气所吸引,不自觉地就偎了过去。而雷霆一心想着要买几个大馒头回去,就没有注意到弟弟已走离了自己的视线。
肴肉店老板郑大力在客人的要求下,每样肉都切了一点,要切猪心时,却发现少了一个。他一抬头,发现一个小叫花子正鬼鬼祟祟地离开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