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也没啥好玩的啊。”本小海没想到父亲讲起故事来竟然有种娓娓道来的味道。
“那时候模仿大人,我和你娘就经常模仿两口子。”本光明讲到这里,声音小了下来,明显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再后来,我们都长大了些,我姥娘姥爷他们都没了,我也就不去季城了。”
“再后来,有媒人来说媒,没想到就是说的你娘。”
“那个时候,你姥娘姥爷得了一种怪病,都快不行了,他们想看到闺女找到婆家。”
“你奶奶和你姥娘姥爷他们是认识的,当即就答应了。”
“于是你奶奶就带着我去了你姥娘家一趟,就算是把亲事定下来了。”
“当时你奶奶把她自己戴着的银耳坠子摘下来给了你娘。”
“后来,你姥娘姥爷就没了,我就把你娘接到本家庄来了。”
“可惜咱家也太穷了,你娘嫁过来以后就没享过福。”
“经常饥一顿饱一顿的,就落下了心口疼的毛病。”
“没想到你们还没长大,她还那么年轻就没了。”
本小海知道父亲说的心口疼,不是心疼,而是胃疼,母亲的死因可能就是胃癌吧。
父亲断断续续的几句话,就把他们十几年的爱情故事讲完了,很简单的故事,没有一波三折。
本小海却听得心里很难过,简单的爱情,艰难的生活。
他也终于理解父亲为何要留着那一支耳坠儿在身边了。
那曾是奶奶耳朵上戴过的东西,也是母亲耳朵上戴过的东西,两个人都是父亲最亲的人啊。
此刻的本光明表情严肃,盯着窗户不言不语了。
本小海理解老爹在讲完故事以后的沉重心情,默默地给他倒了一杯水递过去。
本光明表情复杂地接过了水,却没有接着喝,而是又放在来床头柜上。
“早点睡觉吧。”说完这话,本光明就开始拖身上的棉衣。
本小海待父亲躺好,伸手关闭电灯。而窗外依然明亮着,有月光的,也有其它楼的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