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莫石试图向他们的法学老师询问关于房产处置的详细情况,那位教授却不作回答,快步从他身边离开。
有那么一个刹那间,莫石的脑海中翻涌起一阵遥远的痛苦的感受,但当下的他实际感觉到的是哭笑不得与愤怒,甚至就要将此轻描淡写地掠过去了
“我的法律课程学得不错,”欧泊渡锆走到他身边,说,“你或许愿意与我一起讨论你的疑惑?”
他转头看着那对湛青色的透明的眼睛。
欧泊渡锆脸上挂着笑容,莫石甚至觉得自己能在他身上闻到一种温和的草木气味。他想或许这是欧泊渡锆的体外激素的外显气味。欧泊渡锆是个贝亚,柔和的、谦逊的、内敛的。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莫石询问。
“我为什么会介意呢,”欧泊回答,“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我不是会杀死特里金鬃、费达段翮、科内卞旋犄的人?”
欧泊没有被莫石尖锐的语气所威胁,仿佛他的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已经是融雪的春天了,我想试着教会那只雪绒鸟重新飞,你想来帮忙吗?”
莫石同意了。
他们来到草药房的后园,在那儿试着放飞那只小鸟。
欧泊把它托在手上,抬得高高的,将它微微抛起。那只灰白色的小鸟起先迟钝地趴在青年手心里,之后则慌张无措。
“我知道你会使用非常精妙的移物魔法,”好几次失败后,欧泊渡锆气喘吁吁地将小鸟拢在手里,看向莫石,“你觉得有什么法术是能够帮上忙的吗?或许,让它回忆起飞翔的感觉?”
“我想没有。”莫石走过去,从欧泊手里接过那只小鸟,试着把它举起,“我所知道的那些移物魔法都不能作用于动物。”
雪绒鸟扑腾着翅膀,朝前挣扎两下,又落回莫石手里。抛起来,接住,抛起来,接住,就这样反反复复。
很快他也累得不能再继续了。
他与欧泊并排坐在草药房后门的几级阶梯上休息,雪绒鸟停在欧泊肩上。
这是一个晴天。阳光所照之处,土地上冒着薄薄一层绿色。
“你之前在研究的麻药,现在进展如何?”欧泊问他。
“我在抓住的那些老鼠身上试验过两次。”谈起这个,莫石用手在空气中比比划划,“第一次很成功,它在服下药剂后很快熟睡,被刀割破脊背皮肤也没有醒来大概半个时辰之后,它重新醒来并且没有什么问题。但第二次的那只老鼠,它却没能醒过来,或许因为我使用的药量太大……我需要更多的实验素体和样本”
“莫石,你为什么不离开这里?”欧泊渡锆突然问道,但他语调和微风一样,是轻而温和的,“你在这里受到怀疑,过得并不快乐。更何况,我听说你得到国王陛下的赏识,并非是离开了这儿就无处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