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走只是一时之策,当务之急是自己身上所受的不死诅咒涅寂静。朱雀的加持虽然大幅度提升了自己的肌力,同时也点燃了自己心中极端的业火。试图与那毁灭一切的对抗,只会越陷越深。龙吟深知自己面前只有两条路。一是接受那极端的意志,变成像祈那样的人。二是被这业火再次吞噬自己的意识。无论是主动献身朱雀还是变成它的傀儡,这两者她都不想要。
必须要找到去除这诅咒的方法!
龙吟摸了摸手臂上青龙留下的离痕。圣者青龙一定会相信自己的。她并不担心青龙会带着他人循着离痕找来。可是现在出了这些事,她也不能光明正大地去找青龙了。常世之人中,也许有去除诅咒的天赋存在。可惜中洲已经容不下她了。
悄悄离开中洲,刈洲、方圣、白地,哪怕是御神木另一边都行,只要不留下痕迹,没有人知道自己究竟去了哪里。这是龙吟现在所考虑的。
到底该去哪儿?她犹豫了一会儿,毅然朝着方圣的方向走去。
出发之际,龙吟一把扯下自己沾血的粉色内服,扔到地上。其上的肆字外服如同鬼魅的火焰一般穿透了内服重新附在龙吟的身上。她无奈地看了看这诅咒于身脱不下来的华服:“看来还得先找一件外套遮住这显眼的衣服。”
祈的尸体躺在地板上过了足足有一刻钟,突然抽搐起来,燃起了熊熊火焰。
火焰中坐起了一个人形,额头上插着的短刃在火焰中化成了铁水。
片刻之后,火焰散去。祈已经恢复原形,头上没有留下一丝伤口。地板上她所坐的地方烧出了一片焦痕,看上去就像两片鸟的羽翼。
“可恶的龙吟!吾连涅寂静都没有使出来,便被她击毙了。幸好这力量本就会延迟自动施展。”她坐在地板上,露出了可怕的表情:“这就是她的目的吗?知道杀不死吾,只是想争取一点时间。这下子可真不知道她跑到哪儿去了。”
祈越想越气,重重地锤了锤地面:“这女人知晓了涅寂静的能力还有身居极端那位大人的身份,迟早是个祸患。”
她将手指伸入嘴中,恶狠狠地啃着指甲,思考着对策。
“呵呵呵吾这是在急什么?”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只要耐心地等就行了。节无神的暗示怎么可能比得过身居极端的那位。龙吟那女人绝对不会,不,绝对不能像吾这样成为那位大人的信徒。那位大人的追随者只能有吾一个。只要有吾就够了!龙吟如果一直违背那位大人的意识,过不了多久,她的精神就会崩溃,重新变成人偶。吾只要在这期间确保她接触不了其他圣者和长老就行了。”
祈哈哈大笑起来。
天逸哥哥,天懿很害怕。
别城中的一些百姓愈发变化了。他们的眼神令人恐惧。那空洞的眼神,绝对不是人类。
天逸哥哥,天懿很害怕。
我所熟识的一个小孩。他本来是一个温柔善良、活泼开朗的好孩子。可是,最近去找他的时候,他的表现非常奇怪。可怕的事情似乎发生在了他的身上,我却无能为力。
街上的人少了一些。总侍雨无正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我怀疑他和这城中的异变有关。
天逸哥哥,天懿很害怕。
天懿将手中的针笔放在烛灯边上,卷起了又一个天鸿传书的卷轴,小心地堆放在书架上。自从小杰对她冷眼相待后,她近几日都没有外出过,倒是给天逸写信的更加强烈了。
书架上现在已经堆了二十来个金光闪闪的卷轴。天懿憔悴的脸庞失望地检视着卷轴。
已经多日未能吃下饭菜,她的身体日渐纤弱。
天懿喉咙作痒,轻咳几声,披上一件外套,朝天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