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有他全部积蓄的银行卡,他埋在了柚子树下,打算交给刚刚和他通电话的那个人——一个名叫张志成的扒手。
他和那个扒手能做朋友完全是一场意外,但也正是因为这场意外,他认识了英子。
张志成虽然是个扒手,但却是一个在林城混迹了几十年的老油条,林城的每一条街他闭着眼睛都能走,林城地下道里的老鼠他都能挨个起名字,他有很多同行,布遍林城的每个角落,可以说,张志成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消息通。有时他也会入室盗窃,但在这之前他都会踩好点,并且只偷外地人。
这个人的牛逼之处就在这里,他就像认识林城所有人一样,住在哪一幢哪一单元的人是做什么的,是本地人还是外地人,他都一清二楚。
而程鹏作为一个外地人,又是那群倍受关注的建筑工人的头头,当然早就引起了张志成的注意,居住地点也早就被他摸清楚,本来想下手的,直到有一天晚上他亲眼看到程鹏杀人,吓得他几天几夜没睡好觉。
所以当王健把照片发给他的时候,他自己也吓了一跳,尽管他和王健的交情并不是那么深,可王健开价太高了,一个扒手哪能经得住金钱的诱惑?他自然麻溜地把程鹏的身份和居住地址全部告诉了王健,还好心地提醒他,说这个程鹏杀过人。
不管这次能不能为英子报仇,王健都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英子死了,他万念俱灰,对未来,对生活,对一切都失去了信心。只有死,才能让他解脱。
他只是一个孤儿,无亲无故,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也都离开了人世。钱于他而言都已是浮云,所以他才肯把所有积蓄都给张志成。
子弹装好了,弹夹收进枪里,他把手枪别到腰间,默默地关好所有的门窗灯,走出了院子。
他开着出租车,向着城区连夜奔去。
与此同时,徐寒也开着玛莎拉蒂飞速驶往王健的村子。
但因为路线的不同,两部车没有相遇,当徐寒赶到村里的时候,王健已经找到了程鹏的住址。
徐寒敲了好久的门没有得到回应,王健则在程鹏的家门口给手枪装上了消音.器。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从门缝里透出来,徐寒脸色一沉,哐地一脚把大门踢开,继而一股更加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王健用一根铁丝撬开了防盗门,双手持枪悄无声息地走了进去。
徐寒在房间里看到英子一家惨死的惨象,心头不由地剧烈一颤。另一边的王健摸到程鹏的房间里,在一片漆黑中,对着床上扣响了扳机。
咻咻咻咻!
子弹射在床上,打得棉花乱飞。
王健小心谨慎地开了灯,一掀被子,发现里面只有一个枕头,根本没有人。
这时,一股杀气从背后涌来,王健惊愕地回过头,发现程鹏正冷冷地注视着他……
徐寒打电话报了警,然后听到院子里有一点动静,他撩开窗帘,以他的视力即使在黑夜里也能看得清楚,他看到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走到院子里的柚子树底,开始徒手刨土。
徐寒目光一冷,从窗外跳出去,慢慢地接近他。
或许是徐寒脚步太轻,也可能是那个人太过专注,根本没有察觉到背后有一个人在看着他。
挖了一会儿,他终究把银行卡挖了出来,用衣服擦掉卡上的脏土,他嘻嘻地笑了起来。
“是真的!他没骗我,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