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我会拼劲一切手段给你撑20秒的时间，你千万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否则你会死，叶轻眠也会死。”

“我明白。”

“进入九封神庙后，你就不要离开了，和里面那三个人一起，保护好自己。这段时间以来意外频出，谁也不能保证什么了，所以至少你和里面那几个人要活着，这样启夏的多数决才能在事后将我们复活。”

方青柠难得没有带上嘲讽的脸色看了一眼灰宫告，笑了笑，“是不是人临死之前都会变得唠叨？”

“千万别给我好脸色，否则我真要以为你看上我了。”灰宫告调侃了一句之后，目光变得严肃，“准备吧。”

方青柠点了点头，拉住自己的长裙，沿着大腿根部的地方用力扯断，然后看了眼九封神庙的位置，身体重心下压，做出了起跑的姿势。

“冲！”灰宫告的声音短促而果断，同时收回了作用在自己圣上的圣经力量，全面加持在方青柠身上。听到灰宫告信号后，方青柠向子弹一样冲了出去，丝毫不敢迟疑。

然而直到收回了自己身上空白现在的力量，灰宫告才知道，辉煌世界和叶轻眠的这个战场有多恐怖。短短三秒钟的时间里，灰宫告就觉得自己可能撑不住了。

非物质生命疲惫不堪，有一种要被挤出身体的感觉，而记忆似乎也受到了强大的干扰，多出了许许多多莫名其妙的内容。灰宫告很清楚，那些记忆不是自己的，与自己无关，这种想法坚持了不到一秒钟，他就彻底认同了这些记忆。

越来越多的记忆向灰宫告涌来，融入他，变成他，属于他自己的真实记忆，在整个记忆库中的比例越来越小，拯救叶轻眠、保护方青柠的意志也随着记忆的模糊越来越微弱。

自己，坚持了多久了？够20秒了吗？方青柠进入九封神庙了吗？差不多了吧……应该够了，反正不想再坚持了，还得回家辅导儿子功课。

不对，自己没有儿子，自己的儿子在反抗君王的战斗中战死了，不过自己还有一个孙子…

灰宫告的意识彻底沦陷，非物质生命被冲击的体无完肤，他连自己的身份都模糊了，很快，那属于自己的记忆越来越渺小，就像大海里的一根针，找不到了。

最终，灰宫告遗忘了一切，非物质生命彻底变成了战场中的一股乱流，身体随之倒下。

灰宫告，死。时间，8秒。方青柠前进距离，100米。

灰宫告死亡瞬间，空白现在的遮蔽解除，方青柠心里一片冰凉，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