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点事,待会就走。碰到嵇冕,他问,你就说我没来过。再问,就说不去。”顾泽脚步又是一顿。
说完,他推开一楼的房门,走了进去。
“...”
大叔看着走进去的顾泽,再没有说什么。
“喂。”他的徒弟凑来身边,小声问道:“他是谁?你怎么怕得跟个娘们似的?”
“他啊,你知道六年前发生了什么吗?”大叔直勾勾地盯着那扇缓缓闭上的房门,没像平时一样赏这嘴脏的徒弟一个爱的窒息擒抱。
“六年前发生的事...他是那个...?”先前还虎着脸的男人,想到这里,浑身哆嗦了起来。
亲妈在上啊!自己刚才离死就差那么一丁点?!
这...这也太惊悚了吧!比撞鬼都人啊!
“师傅他不会半夜来找我吧!我刚入行不认识他很正常不是吗?他不可能跟我这种菜鸟一般计较吧!”男人语速极快,声音发抖。光是想到那个人可能会盯上自己,他就腿软的站不住。师傅明显是认识那个人的,求他求求情说不定有用。
大叔瞧见徒弟露出这么一副窝囊模样,重重地哼了一声,拍开他的手拐向一侧,“放心,他看不上你这种货色。”
“那就好那就好,把我当个屁放了最好!嘿嘿。”男人急忙跟了上去,笑得很开心。
两人的脚步声回荡在幽深的台阶小巷。遥远的怀念和叹息,盘旋在狭窄而又寂寥的天空,无人能懂,无人应答。
走进屋里,顾泽熟门熟路地坐在门口的长木桌前。门旁角落的炉子蒙了层灰,紧贴墙壁、装着中药的木抽屉架子则光洁如新。木桌的尽头是数米长的透明药品柜,里头摆放着曾被称作“西药”的各式药物,从感冒药到市面上禁止的精神类药物,一应俱全。而在药品柜的对面,是靠着墙的两幅担架和一字排开的长板凳。
木桌后头,悠哉游哉地翘着腿玩手机的老人,见到来人,第一眼没认出来,只以为是个连路都走不稳的肾亏小伙,第二眼,就惊得把鼻梁上架着的小眼镜差点掉在地上,一番手忙脚乱后才又戴好了眼镜,坐正看向顾泽。
“你打算回来了?”
老头一张嘴就问了和那大叔一模一样的问题。
顾泽这次只是摇头,什么都没说。
二人看着对方,沉默蔓延。
半晌,老头主动开口:“你师傅刚出去,你跟他什么都没说?”他摸了摸自己的几根胡子,直勾勾地盯着顾泽。
“说了嵇冕的事。”
“嵇冕?!”
“让他离我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