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周全口中满是不屑：“是不一样，人家可会杀妻呢，我可不会！”

陶姐还待说什么，一旁半天没吭声的男人拦住她，指了指屋子，让她进去，她便住了口，随着男人一起进门了，男人顺手将门关上。

周全看着他们，呸了一口，小声骂道：“一个妓女，一个妓院打手，装什么好人，一对贱货！”说着也进了门，他的房子只有半扇门，夏天还好说，现在是冬天，寨风凛冽，没办法，只好弄了些破布弄在一起当门帘，起码能挡挡风。

陶姐的房子比周全的能一点，毕竟家里有个做苦力挣钱的，她也帮人缝缝补补的挣些小钱，虽然两人都挣的不多，但也足够让他们在这个乱世活下去了，更何况陶姐原来也攒了些钱，这间房子在这个地方，除了莫爷住的，也就数他们的房子比较像个样子了。

进了屋，陶姐问道：“咋了？”

男人名叫阿武，是之前陶姐呆的妓院的看护，说是看护，其实就是打手，打那些没钱付帐的客人，也打那些不听话的姑娘们，长时间的接触，让两个人渐渐有了感情，便私自逃了出来，一路逃到这里，长亭是个小城，这“西郊瓦砾场”一般人又不来，也不怕被人发现，其实现在这个世道，妓院里跑一两个人也没有人管，只是他们终究是有些心虚，怕被人瞧见了。

阿武拉着陶姐坐下，阿武砌了一个小炉子，里面烧着他从山里捡回来的木柴，让原本寒冷的屋子好歹有了些暖意，也让他们的日子比其他人要好过一些。

阿武看了眼门外，靠在陶姐身边道：“你知道我前天晚上去山里的时候看到什么了吗？”

“看到什么了？”陶姐好奇道：“怎么当时没听你说。”

阿武摇头道：“我看到的可不得了，哪敢随便说出来？”

“到底看到什么了？”陶姐问道。

“我看到一队日本兵进了山。”阿武的声音越发的小了。

“日本兵？”陶姐惊道：“他们进山干什么？”她曾经也算是妓院的红牌，什么人都接触过，包括日本人，要说这日本人，给钱的时候倒是挺大方的，但是……也挺变态的，当时很多姐妹对日本人是又爱又怕，爱的是他们出手大方，可又怕他们折磨人的手段，曾经就有姐妹被折磨死的，虽然她们是爱钱，可是赚了钱没命花这种事谁也不愿意，所以她对日本人很没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