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偏颇失理,却说的慷锵有力,义正言辞,仿佛他说的都有道理。
曾士彦心中恼怒,却静静地听万循淼说完。
“大人,您知道今日来考核您三年功绩的是谁吗?正是吏部的主事孙得利孙大人。这位孙大人乃是魏大人一手提携起来,唯魏大人马首是瞻,您抓了魏大人的亲外甥,您说这位孙大人会不会在您的功过簿上狠狠地记上一笔?”
万循淼见曾士彦一直都不反驳,以为自己说动了他,心中暗暗窃喜,继续说道:“孙大人今日一日都没来考绩,保不准就是在向大人您发难,小的劝您,您还是低头吧,放了施公子,说不定您这一路平步青云,能造福更多的百姓苍生啊!”
一声叹息之后,简陋的书房陡然诡异地安静下来。
曾士彦听了万循淼的歪理,他只看着那一排排的书柜,陷入了深思。
书房分里外两间,用着屏风隔开,里头是一间小小的卧房。放着一张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引硬塌。是专供曾士彦平时休息用的。
而外头则比里头要大上许多,外头摆放了一张宽大的书桌,书桌后头则是一面墙的书柜。
书柜里头放满了各种琳琅满目的书籍。有为官之道,有诗词歌赋,有治理之策,还有一些消遣时间的话本子和游记。
有一些是他买来的,其他的则是这些年在南郡替百姓处理纷争事务时,一些百姓送给他的谢礼。
书送来时是旧书,曾士彦也没推辞,十多年,就摆满了这一柜子的书籍,还有旁边一个房间里头也满满地都是书。都是老百姓送的,曾士彦闲来无事就喜欢驻足在这些书的面前,想一想,这十年来在南郡县的功与过。
他不是个有野心的官,也算不得一个好官,可是他不忘当初当官时的初心。
他家世代贫农,看过了太多百姓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也看过了太多的人有冤没处申,世人疾苦,更是让他奋发图强,想要做一个为官的好官。
不求官大官小,只求能给百姓一个申诉喊冤有诉求就能踏进来的地方。他虽是个七品芝麻官,可是治理这一方水土和百姓,他手中还是有最大的权。
百姓才最苦啊!
“你觉得功过可以相抵吗?魏大人打了胜仗救了百姓他的外甥就能为所欲为,杀人抛尸?”曾士彦的视线从书柜上移开了,看向了万循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