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们嬉逐雀跃,大人也家长里短的聊。
胡婶家老二夫妇,老三外出打工不在家,家里还剩大儿子夫妻,和小媳妇绣俪,还有七个小孩。
今天还把李孝一家也一并喊来了。
李孝的父亲李林,妻子朱玉娟,七岁的二儿子李道穷,三岁的小女儿李琼。
寂和跟在弋阳后头,由李孝领着进了饭厅。
厅前摆了两桌饭,一桌席面大些的让小孩子坐。
一桌席面精致些的,就有些讲究了。
由胡叔做东,李孝的老子李林作陪坐在上座,弋阳和寂和由胡叔引着坐在主宾和副主宾的位置上。
胡婶和大媳妇把菜一一端了上来,晚饭很是丰盛。
干锅板栗鸡,椒炒牛肉,酱烧排骨,小葱煎豆腐,什锦小炒,拔丝芋头,韭菜炒香干,银耳玉米香菇汤。
小炒蛰菜,咸鲜脆嫩,香薰味浓。
一锅鲜,这一锅鲜里可有料了,野生清水鱼一条,汪刺鱼一条,野生小鲫鱼一条,大闸蟹两只,淡水沙蛤、虾。
席间,李林站起来,端起酒杯,说:
“今个儿,老胡做东,宴请弋阳先生。老朽舔脸作陪,就此薄酒一杯,聊表心意。弋先生,请。”
这喝的是自家酿的烧酒,其清如水,味极浓烈。
长辈盛情难却,弋阳也不推脱,拿起酒杯,致意饮下。
“弋先生年轻有为,干爽利落,着实让人佩服。佑山我托个大,喊你一声老弟。”
胡佑山端起酒杯敬向弋阳,然后说:
“喝下这杯酒,你与弟妹长长久久。”
“承先生吉言,先干为敬。”
弋阳又一口饮下。
一顿饭下来弋阳喝了不少酒。
别人给寂和敬酒虽然大半被弋阳挡了下来,但还是喝了小几杯。
寂和此刻头有些昏沉,就闷头吃着菜。
等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七点了。
他们并肩走在石板小路上,山风吹着,清冷的月光细碎的洒在他们的身上。
寂和酒量不行,喝了几杯烧酒下肚,更加醉人。
她停住脚步,看向弋阳,脸颊微醺。
“弋先生你怎么还不走?”
“寂小姐要我去哪?”
弋阳也停下,借着从芭蕉树叶缝隙里撒落下的月光,看着寂和此刻的模样。
微醉色酡,檀木的簪子把乌黑亮丽的头发盘成髻,额前有几缕碎发随着山风摇曳。
他也有些醉了。
“嗯......”
寂和低头认真思考着,然后指向夜空中的孤月,“那里!”
“月亮?”弋阳顺着她的手看过去,又回头看着寂和瞳孔里的自己,眼神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