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年轻朝气。是清晨带着露珠的玫瑰,芬芳迷人。”
“我承认我爱你,直到现在也没有任何变化。”
晨暮掩住宗祠的嘴,阻止人继续说下去。
然后踮脚凑上去,亲吻他。
宗祠并没有拒绝这个吻。
等两人分开的时候,他才问道:
“乐乐。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四。”
“那我呢?”
“三十六。”
“我们在一起折腾了这么多年也够了。”
晨暮抱着他,紧紧地。
“不够!”
宗祠推开怀里的人。
“等你再大一些就会知道,两个人在一起不是相爱就够了的。”
“雨霖温柔贤淑,父母亲喜欢。两家门庭又相当。”
“更重要的是,她适合做我的妻子。孩子的母亲。”
晨暮不说话了。
她从宗祠的眼睛里看不出山崩地裂的情意。
此刻的他已经不再是那个从废墟里抱起自己,送她山茶花的少年了。
宗祠不再停留,他走出了那片阴影。
离开了广场。
晨暮低着头,任帽子滑落。
眼泪砸在青石板上,晕开。
寂和没有出去,而是选择无声的陪伴。
晨暮在交椅上坐了好一阵。沉默的。
然后重新戴上鸭舌帽,黑口罩,走到烧烤摊前面。
“老板,来三打啤酒。”
讲完就坐在暖黄色路灯的阴影下。
很快有人提了三打啤酒过来。
晨暮一句话也不说,一瓶又一瓶的喝着。
等脚下的空瓶子东倒西歪,被踢得到处滚的时候。
寂和出来了。
她拦住晨暮准备喝光的第十瓶酒。
“够了。”
闻言,晨暮抬头看着寂和。醉眼惺忪。
“寂和?”
等看清来人,她又晃悠悠的站起来拉住不放。
“你来得正好。我们不醉不归!”
寂和把晨暮的鸭舌帽往下压了压,搀着她往附近的酒店走。
“你醉了。”
“我没醉!我只剩躯壳,残喘于世间!”
寂和把她的脸往怀里按。
“还能喘就先喘着。”
晨暮突然哭了起来,泪水濡湿了衣衫。
寂和停下来,拍了拍她的背。
“哭吧。还能哭就还有希望。”
寂和知道的。
晨暮失去宗祠,就是黑夜里没有灯塔的船只。
漂泊在海上,或生或死,其皆无谓。
就像她不能失去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