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面给庆哥儿推拿,一面向蔡秋娘打听:“这孩子多大呢,几月生的?”
蔡秋娘便回答说:“五月十五生的,再有两月满两岁了。”
“快两岁呢?!”掌珠心中惊奇。
蔡秋娘赶忙说:“是啊,不过他小的时候身子弱得很,毕竟是个早产儿,有些先天不足,经常生病,要不是家里奶娘丫鬟多,我一个人带他的话只怕早就崩溃了。”
蔡秋娘是八年腊月和荀绍成的亲,第二年五月过后庆哥儿就出生了。庆哥儿是个早产儿?掌珠对于这一切有些疑惑,但她也没有太深究,因为庆哥儿看着是比同年龄的孩子要弱小一些。
“富人家的孩子是带得金贵一些,不像那些乡下孩子大冬天的衣不蔽体身体反而很强壮。他到底是个男孩儿,你们也别太娇惯了,磕磕碰碰的也没什么。别像养姑娘那样的养。娇养得太过于了,对小孩子的成长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掌珠的这番话何二太太表示很赞同:“傅姑娘说得很有道理,以往我就和秋娘你说过,你们带着太精细了,这样反而不好。你听傅姑娘说的也是这话,回头好好的和你婆婆说说。”
蔡秋娘面露难色:“我那婆婆姑妈还不清楚吗,庆哥儿是她唯一的孙子,她恨不得宝贝到天上去,我就没见过比她还纵孩子的了。”
“她纵着有她的道理,你当母亲也该有自己的原则,什么是对孩子有利的,什么是不利的自己心里有一杆秤。庆哥儿现在走路走得怎样呢?”
“还是不能放开手,每天许多双眼睛盯着,就是这样偶尔错眼不见摔一下婆婆也心疼得不得了。”
掌珠听着她们的谈话,她的脑海中自然浮现出荀绍他母亲的模样来,荀太太以前经常来谢家串门,喜欢和母亲说些家务话,还曾取笑过她,说她生得有福相,一看就是旺夫的,又说她身段好,肯定适合生儿子。这些话曾当着若仪的面说,弄得若仪很是难堪,也让母亲十分的尴尬。
听说荀绍他母亲刘氏出身贫寒,刘氏是在庄上长大的,也没读过什么书,大字也不认得几个,有些粗鄙,对于唯一的儿子荀绍十分的溺爱,然而对于庶子女却有些刻薄,在家性格强势,处处掐尖要强。当初徐氏还担心女儿到了荀家去要受婆婆的气。如今看来这蔡小姐可没少受刘氏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