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芷萱不明缘由,急切地说:“敏涛,没这么容易的事,咱可不能违反了国家政策。”
俞敏涛:“你们都先安静听我说,刚刚我也是受了姐夫的启发才想出这么一着。妈,这跟生不生孩子目前没有一丁点关系。我只是想出国,想去日本,我不想再多等,得先把护照办出来再说,越快越好。”
俞敏俪雀欢,:“去日本好耶,说不定可以见上我最爱的山口百惠和三浦友和。二哥一定要帮我要个签名照。”
俞大明却跳了起来,:“干嘛要去日本?那是仇人呀!我不跟你计较去什么中日合资企业,但你要想去日本国,那是悖祖行为!可别给你上了踏板,你却还想着要上炕。”
俞香兰也猛得吃惊不小,:“你别吓人!有听说去南洋,去香港,去美国,我可没听说谁去日本。日本人是中国人的世仇呀,行不行?”
俞敏俪:“妈,没有您想的那么糟。我知道鲁迅,人家就是去日本学医的,回国后写了好多战斗檄文。咱们中国去日本的人应不少,让我再想想还有谁。”
俞敏海卖弄般地说:“我可是知道很早很早以前,有个和尚去了日本,回来后还在咱们福宁渔溪那地方建了座黄檗寺。前几天我跟几个朋友一起去逛了逛,那地方现在烂得很,被破了四旧了,火烧得只剩下几道破墙。”
俞香兰白了俞敏海一眼,:“不正经的货,没见着你二哥正在说正经事吗?”,转而对俞敏涛说:“要是能出国,我看着也是好的,要是日本的钱能跟香港那样好挣就太好了。有了钱后,干脆工作就不要了,生个男孩比什么都重要!”
蒋芷萱说了声:“得喂孩子了。”独自抱了孩子上楼去了,她害怕自己又不小心冲撞了俞香兰。
俞大明此时已脸色涨红,俞敏俪和俞敏海见了,也借机溜之大吉。
俞敏涛费了许多口舌希望父亲相信此刻中日两国的关系,就跟新闻上所说的那样,正在冰释前嫌。而他的那些日本朋友与许多日本民间人士一样,本是和平的渴望者。
“爸,妈,我的日本朋友愿意为我无条件地提供担保,人家图什么呀?要谋财吗?我那点破工资让人家想?要害命吗?现在是法制社会,犯得上要害我吗?我有什么好信不过人家的?”俞敏涛同样激动得红了脸色。
俞大明闭上眼不做声,愤怒之意却在心头狂流。
俞香兰点点头说:“先不说你的这些私人关系,就说这政府的态度,最近风向倒真的是有点变了。自从我们家有了电视,每天晚上都能听听新闻,看看什么专题报道。单听电视上播的,也能落个心知肚明。”
俞大明却依然闭着眼,多年前父亲的惨状一幕重现脑海,愤怒之意中夹杂着悲怆之味。
俞香兰捏了捏俞大明的大腿,:“别死脑筋了,你不最爱听党的话吗?当年宁愿老百姓苦一点,不要人家日本的战争赔偿,还不因为同情小日本人吗?咱们新中国人民都站起来这么久了,再也不怕日本人欺负哈!要学着团结敌人,顺便把咱们家的香火给续上。”
俞大明睁开眼,脸色由红变成苍白,一声不吭地自上二楼。
俞香兰却在他的身后打了阵哈哈,:“大局就这么定了!这些事全是你儿子给搅出来的,我们做爹妈的只有听差的份哟!”
俞敏涛剖白说:“我们一直在任性,但要是出国后混得开来,我保证给您生十个八个的孙子回来!”
俞大明心中五味瓶俱翻,步子迟缓却不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