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敏俪慌张地关了抽屉,掩饰说:“没什么,好多年的信都在这儿。”
俞香兰一脸孤疑。
俞敏俪急中生智,:“就是几个笔友而已,大家没事干时只爱写写随笔,说说心情。”又岔开话题问:“妈,您跟大嫂之间没事了吧,我这几天好害怕看见大嫂。”
俞香兰叹了口气,:“我是没事了,她还生不生气就不知道了。”
俞敏俪如释重负,:“大嫂一直都很温柔的,过两天也就事了,可我还是觉得好奇怪。”
俞香兰:“怪只怪你大哥太优柔寡断了,他要是当拒不拒,当断不断,那必将后患无穷。”
俞敏俪:“我这么听,更不懂了。”
俞香兰:“你也不用懂太多,以前你是个好学生乖乖女,如今一心当好你的教书匠。事情若往心里积多了,这辈子想安生都难。夫妻俩人不在一起,一个心儿大了,一个心儿野了,终究会有些问题。但做人总得做一个负责的人!你大嫂要是以后再说点什么气话,我们要互相提醒多担待点她。”
俞敏俪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俞香兰见俞敏俪桌上的一堆教材,无趣地说:“我还是不影响你备课吧。”独自下楼去了。
俞敏俪却无心工作,不停地斟酌着母亲的话,忽觉她责备的就是自己,猛然间有了醒悟,她缓缓地提笔,就着空白教案纸给林书轩写道:
身处俗世间,心似七巧塔,此一生遇见的人和遇见的事都将重重搁置。你曾问过我要做一个怎样的人,我就先做一个对自己负责,也对他人负责的人!既然我们没有开创未来的勇气,不如就这样潇洒地别过。谁都不必一直站在原地,我们各自向前,不回头,不停留,不联系!
有一行泪从俞敏俪的脸上滑落,晕开了些许笔迹。她重又打开抽屉,将林书轩所有的来信,一一取出铺开,按序重新又看了一遍,再慢慢地将之一张一张地撕碎,泪如纷雨飘落:
我应该愤怒
愤怒自己的无用
愤怒那不该遇见的深情
一切靠愤怒来了结
愤怒中站起一个说负责的自己
我应该愤怒
为着那假装的愤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