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书轩包了车直奔向慧星博爱医院,可他傻眼地发现三层楼还是那幢三层楼,广告牌还是那面广告牌,小楼却紧闭大门,外头一张大红纸上写着招租广告。
林书轩照红纸上的号码打了电话,对方大声地回答:“啊,你说那个医院啦?早搬走了,有一个月了吧,搬哪里我哪能知道?……啊?那个广告牌,我这几天就找人拆去。他们明明答应了拆走的,真该死!说话不算话,连里头卫生都不给我搞干净……”
林书轩不等房东说完,掐了电话,回奔去找他的二婶。
林振南的妻子睡眼惺忪,昨夜里麻将桌上输得惨,今早的心情依然不快。她披着宽松的睡袍,摇摆着身子,慵懒地说:“你关心那医院干嘛呢?在那个小破地方哪有什么生意,几个股东拆了伙,各干各的。现如今都要跟一些有点小名气的医院联营合作,直接租人家的科室才能玩得溜。”
“医院以前的病历记录不保存吗?”
“什么记录?你问这个干什么?”二婶孤疑地问。
“如果出了医疗事故,医院就不担责了吗?”
“能出什么事故呀?不都是不敢去阿公医院或是去了治不好的,才来私立医院的,私立医院治不了的再找回阿公医院去。就那几种病,一时半会儿又死不了人,能有什么事故?书轩,你到底问这些做什么?”
林书轩心想在她这里应是无望找寻证据,可又不甘心地问:“二婶,你能告诉我到底那医院只是搬了还是关门了?还有那几个股东,除了你的弟弟,都是些什么人?”
二婶不耐烦地说:“你今天怎么回事?死揪着那医院干什么?关门大吉了!设备家什都拆分了,哪有什么股东?”
林书轩不再说话,铁青了脸色告辞,转而又去了工商局和卫生局,希望能有慧星博爱医院的相关资料,却也一无所获,那不过是一家无照经营而被取缔的私营医院。
俞敏俪刚迈进学校大门,一位同事就紧凑近她,义愤填膺地说:“俞老师,你说气人不?我昨晚督修时间在厕所里跟年段长吵了起来,他竟然搞串联拉人头投票,谁都知道‘先进工作者’就是一张纸,可那张纸对评职称有很关健的加分作用。”
俞敏俪一愣,:“厕所里?”这位同事是位中年女人,而那年段长却是个中年男人。
“没错!我在女厕所听到他们在男厕所里商量投票的事,忍不住就骂了过去,有这么卑鄙的人吗?先进工作者不按业绩和工作态度评分,哪可以拉关系搞小群体?”
一个中年女教师和一个中年男教师在厕所里隔着一堵墙吵架原本是件多么滑稽可笑的事情,可俞敏俪却笑不出来,她正为自己的不幸而伤痛。
女教师又说:“教师评职称又不是驾驶员上马路要礼让三先。”
见俞敏俪无言无语,她悻悻然地另走一侧。
俞敏俪去到教师办公室里,已有三四位同事在候着上课,可也正交头接耳,她们见她进来并不避嫌,继续愤慨地议论不休。
“有人亲眼见他往领导家送礼,谁都知道他的水平在哪里。”
“哎呀,你没见那个谁最近眉来眼去地尽讨好主任,有人都见他们……,哎呀,大家心里都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