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雅安嫌恶他的笑容猥琐,不想予以理睬,将脸撇向窗外,窗外的街景新颖而气派。
司机并不以为遭人厌恶,又说:“以前都说我们福宁男人强悍,可这年头,福宁女人比男人更牛,男女真正地各占了半边天。”
许雅安不想与一个陌生男人讨论关于男人与女人的话题,但见那司机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心里尤其不快。
于是冷冷地开口:“并不是只有福宁的男人在国外拼搏,福宁女人出国的也不在少数。我知道你话里的意思,但我绝对不是你所想的那种不正经女人。只是刚从日本才回来,离家久了,感觉城市变化太多,陌生得令人心慌,不得已才叫了车!”
那司机立时肃起脸来,正儿八经地道歉说:“别生气哦!我这人嘴欠!这几年福宁的变化不是一般的大,建了新城区,老城区也变了。可经济在发展,人心也在膨胀,世风也在日下。”
许雅安不知如何应答,索性不说话。
司机却颇有兴致,又没话找话说:“我们福宁人牛逼真不是盖的,迟早咱们福宁要变成联合国。”
许雅安不解,:“联合国?什么意思?”
“整个地球有哪个角落有福宁人。不说美国、日本、加拿大这些国家,就连汤加、厄瓜多尔、南非,我们福宁人也是一个拉着一个去了。许多孩子丢给了爷爷奶奶带,但国籍却是他国的。现在还好大多长得没走样,还是黑头发黄皮肤,看上去还是个福宁人。再往后就别提了,没准黑白黄褐,各色齐全,叽哩哇啦说各国话都有,我们这小地方就是个大联合国。”
许雅安见司机虽话唠子一个,但看上去不像是个坏人,不禁一乐说:“那也不错,各国的钞票全扫进了咱们大福宁。”
说话之时,许雅安已见道路两边闪着亮光的招牌,其中不乏“巴黎风情”、“日本料理”、“泰国风味”、“马来西亚特色”等涉及国名或国外城市名称的字眼。
司机啧啧地叹说:“听说去南非去阿根廷开超市的,数钱数到手抽筋。比去美国、日本的都厉害。我就没个亲戚在那些国家,要不然我也一早投奔了去。”
“听起来总是容易,旦凡拼搏的有笑也有泪,做生意的也不过几家欢乐几家愁。但有一点很是有趣,出国客不仅赚了钱,也会带回他国的各式各味。说我们福宁人胸怀世界真不过份!”
“可不是,我们这一小城市有了大都市的高格调,房地产业热得不行。可一到晚上,整个小区几个窗户亮灯,全是那帮番客买了毛坯房扔在那。”
说话间就到了酒店大门口。
许雅安进了包厢,桌上一片残羹狼藉,看来大家已是酒足饭饱,但在场的十来个人酒酣之际,气氛依旧浓烈。
她的好友一把拉过她,将一席人一一介绍了一番。
许雅安乍来初到,除了身边的朋友,其他人全是初会,他们的名字也如风掠耳难留痕迹。但因了礼貌,她只好端起酒杯,行了一杯敬酒礼,心里悔了来参这个局。
正热闹起哄中,有一人引一位中年男人过来,想是那男人自己的饭局亦正处兴头,脸色发红,步态踉跄,已是浅醉之态,可依旧豪爽周到。
他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拿着瓶红葡萄酒,自斟自饮地打了个通关。放下酒瓶和杯子后,他给在场的各位一一递了名片,嘴里不停叨着:“感恩相见,请多关照……”之类的客套话。
等那男人走后,饭局里几个人起哄着去唱k。许雅安心中惦着俞敏海,与大家客气了一番,又与那位久不见面的朋友漫聊几句,一口菜都没吃,饭席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