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是要让梅栎清明白,只要她身处在梅家无依无靠,所有人,包括梅家的人、高家的人等等等等,都只会利用她到最后一刻,利用到她满身白骨,血肉不剩。”
紫儿自知这是残酷的。
对于病入膏肓的人来说,或许在不断搓磨中麻木死去,是最好的结局。活生生地帮她把伤口掰开,刮骨疗毒,那种痛彻心扉,不如死了算了。
但不幸的是,目前这个局来说,只有梅栎清是那个局眼,牵一发而动全身,可以只用最少的力撬动整个局势,可以四两拨千斤。
梅家大小姐啊,要怪就怪你自己太有用了。
“紫儿,你真是…真是…”焦渥丹想找出个词来形容:“尽得师父真传。”其实焦渥丹想用的词是阴险狠毒,狡诈毒辣,却不好意思说出口,万一紫儿极了,和她打一架怎么办?她可打不过紫儿。
“过奖过奖。”紫儿欣然接受,转而又问焦渥丹道:“你在清明阁里那么久,难道没有布置些什么?”
“布置下去了,不止是在杏林里。”焦渥丹收敛了嬉皮笑脸的神色:“还有江湖,朝堂,军队,我都布置了人下去。到时候那伙子人来了,不会毫无招架之力。”
“咱们要吸取前朝的教训,不能太过肆意放着那些小家伙们蹦,顺其自然太过了,反而小家伙儿们内斗太狠,自己人打自己人都打绝种了。”紫儿摸着下巴分析道。
“不是还剩着一脉吗?”焦渥丹问道。
“那一脉男丁死绝了,剩下的女儿也并入了谢家血脉了。”
“哎,真算是死绝了。”焦渥丹说话间有些难受:“今儿个晚上的千鹤宴,我就说那个小姑娘怎么那么眼熟,原来是前朝的最后一滴血了,真可惜。”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紫儿也见惯了这些生生死死:“有些时候觉得咱们活那么长,也挺没劲的,看着周围认识的人不断死去,连子孙都死绝了,忽然间不知道咱们活着为个啥。”
“说你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不信。”焦渥丹捶了一下紫儿的头:“当初是谁要死要活地要和师父学长生之术,现在学成了,反而唉声叹气起来,你这没劲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