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良心的小东西,我倒是有那样的能耐。”沈君知失笑,“不知是谁天天儿的缠着我,要我给她买一间铺子,要是画的管用,能这么折腾?”
沈梦知记得有那么一回事,那是她第一次绣香囊,头一个送给的沈君知,沈君知一看见就爱不释手,直夸漂亮,说了句要是有个铺子卖香囊,不知要赚多少银两。
沈君知只是随口一说哄她开心的,但是她当真了,每天什么也不做,就跟在沈君知身后,一口一个阿兄的喊着,就是要沈君知给她买铺子卖香囊。
一得空就跟着,一得空就跟鞋,一连跟了十天,沈君知没法,只能应承。
那个时候,她六岁。六岁孩子说的话,就是当时那劲头儿,劲头儿一过就没了,能当真吗?
她转个身就忘了,沈君知居然一连记了这么许多年?
一个没心没肺,一个心心念念,不知该说谁傻。
沈梦知将房契折好,轻轻放在了桌上。
问,“阿兄,这房契你怎么得来的?”
沈君知有个一官半职,能得朝廷的俸禄,也是近两年才有的事儿,那丁点儿的银两用作平日花销差不多,却成不了什么大事,便是攒上大半辈子,也未必可以在西御街买上一处铺子。
当然,沈梦知这么问,不是信不过沈君知。沈君知为人正直,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她不怀疑这铺子来路不正。
她是怕沈君知为了买下这铺子,受了委屈。
沈君知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我也是回来上京的途中才听父亲说,母亲过世前为我留了一笔钱财……说我长大成人了,交给我自己打理。”
沈君知说的母亲,是李氏。
李氏年纪轻轻香消玉殒,嫁妆什么的都留了下来,应该不少。
但李氏给沈君知留下这比钱财,必然是有自己的考量的,要不然,早就拿出来了,何必等到即将弱冠的时候呢。
看沈君知的反应也可以确定,钱财多半是留给沈君知成亲养孩子什么用的。
事关终身大事,她怎么敢往里面掺和?
沈梦知将房契推回到沈君知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