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铺内,卫襄揉了揉耳边,看着程无心:
“大师姐,你说他们这算不算‘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当然不算,因为他们根本还不算夫妻。”
程无心透过眼前的薄纱屏风,能清楚地看着凌瀚走进来的身影,但是她的面色却更加凝重了。
如她所说,苏沫言和凌瀚是官配。
但现在这官配却有散伙的可能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开始不一样了?
“这位客官,您是要典当还是赎当?”
“让你们的主子出来吧。”
柜台里面高高坐着的朝奉刚刚开口,凌瀚就将手里的长剑往柜台上一拍,锋利的剑刃光芒吞吐。
“啊!杀人了!”
年过半百的老朝奉夸张地叫了一声,抱着脑袋溜了。
卫襄笑眯眯地走了出来:
“好久不见啊,这位听涛真人的爱徒。”
“既然你们想抓我,那我已经来了,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
凌瀚只觉得卫襄的笑容刺眼的很,带着捕猎者的得意和嘲讽,让他觉得很是屈辱,于是他干脆脖子一梗,摆出最强硬的姿态。
卫襄走过来,拍了拍凌瀚的肩膀:
“别这样,你背叛的是你师父,又不是我,我杀你做什么?至于剐你,哎呀,那场面多残忍,就冲着你长的这张脸,我也下不了手啊!来来来,放松放松,别像醉春楼里的清倌人那样忸怩,对你没好处!”
“卫襄!”
凌瀚一把抓起柜台上的剑,目眦欲裂地指着卫襄。
尽管他没怎么在东海以外的地方混过,但是留仙镇他去过,他听得出来“醉春楼”和“清倌人”这六个字的不怀好意!
“呦,脾气又见涨了啊?人呐,要是把自己活成了一个炮仗,那可不好!”
卫襄依旧扬着气死人不偿命的笑脸,从衣领内拽出了那个白玉吊坠,捏在手里朝着凌瀚晃了晃:
“万一惹我生气了,把这个东西捏碎了,你猜猜你会不会哭?”
“卫襄!”
凌瀚再次喊了一声,牙都要咬碎了。
“好了,别再喊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真喜欢上我了呢!”
卫襄见这人也被她气得差不多了,才将那枚白玉吊坠塞回了衣领内,笑容骤然一收,语气沉沉道:
“说,当初到底是不是你们师徒造谣,说东海海水暴涨之事是因为我?”
“造谣?那并非造谣,难道不是因为你吗?”
说起这事儿,凌瀚一点都没觉得卫襄冤枉。
“你知道个屁!”
说起这事儿,卫襄也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凌瀚却忽然上前一步,伸手就往卫襄的脖颈处袭去:
“不管我知道不知道,今日你都要把这个东西给我!”
“做梦!”
电光火石间,卫襄飞速后退,在空中翻了个身,跳进了柜台后面。
与此同时,旁边一条长鞭凌空而来,直接将凌瀚卷起来,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哼,见我一个人就想欺负我吗?我又不傻!”
卫襄恨恨地从柜台后面跑出来,狠狠的踹了凌瀚一脚,躲在了程无心身后。
“算了,你不用再问他什么了,我直接把他带回东海,交给师父审问。”
程无心看着地上晕过去的人,皱眉说道。
“好,交给师父,千万不要放过他,好好审一审!另外,等他醒了,让我再揍他一顿!他跟着听涛那老贼,坏事肯定没少干!”
卫襄犹自愤愤,然后从脖子上拽下白玉吊坠,递给了程无心:
“大师姐,这个给你,他要是不老实,就把蛊虫放出来咬他!”
程无心摇摇头:
“这个东西你还是留着吧你跟着尉迟嘉,暂时不能回东海,留着防身也好。”
“那好吧,要是有人敢欺负我,我就让蛊虫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