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些人一开始惦记自己的徒弟,他立刻就知道了。
如今他也没别的念头,只希望卫襄自己乖觉一点,自己乖乖去南海,彻底避开这些是是非非。
莱芜在旁边看着德山老头这担忧焦躁的样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出言相劝:
“师兄你别再转了,你自己不觉得晕,我都已经觉得眼花了你放心好了,以卫襄现在的本事,就算是真的被那些人惦记上了,也绝对不会有事的,再说她身边还有一个尉迟嘉,难道他那么厉害,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吗?”
“谁说我担心她了?我是担心长此以往下去,这东海的修仙风气必定会恶劣下去,最后落得和曾经的西海一样,修仙者之间互相算计,互相倾轧,到最后就不是修仙,而是修魔了!”
“师兄说的是,但是以东海现在的局势,长生不老药的事情已经是愈演愈烈,单凭我们蓬莱的力量,根本就无法阻止。所以,师兄也不要太过忧心了,如果这个世上有人想作恶,我们是拦不住的,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明哲保身,然后在必要的时候推波助澜一把,看那些人自食恶果罢了。”
“胡说,身为蓬莱弟子,怎么能有这种明哲保身的念头?”
德山老头一听莱芜这么说,眼睛立刻就瞪了起来,怒道:
“难道你忘了蓬莱的祖训门规吗?天地不宁,方有蓬莱!我们蓬莱顶天立地,岂能是避祸畏缩之徒?东海大乱已起,我们要是袖手旁观,隔岸观火,那么这把火,迟早还是要烧到我们头上来!蓬莱可不仅仅是蓬莱,也是东海仙门之一,若是东海仙门坠入魔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们蓬莱怎么可能独善其身?!”
莱芜面对暴怒的师兄,默默地叹了口气,什么都不想说了。
师兄是个好人,是个正直的人,是个心怀天下的人。
这样的人,让人敬佩,也让人担忧。
那个惹祸的卫襄,到底什么时候能自己乖乖回来呢?
而在离蓬莱百里之外的海面上,一群人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想吃“卫襄肉”的甲某:“李真人那边是指望不上了,我们只能想办法让卫襄自己送上门来!”
想吃“卫襄肉”的乙某:“说得轻巧,兔子看到人有人想逮它还知道逃跑呢,更何况是那狡猾的卫襄?她这会儿要么藏进语凝海,要么跑回蓬莱,这两边咱们都无可奈何,我看我们是注定动不了她了!”
甲某:“非也非也,我的意思呢,并非是我们去动她,而是要让她自己心甘情愿送上门来。”
乙某:“呵呵,你居然能说出这种话,那是你傻还是卫襄傻呢?”
甲某:“这不在于谁傻谁不傻,在于谁在意谁不在意!”
还是觉得稀里糊涂的乙某:“好了,你有话就直说,别绕圈子了行吗?”
甲某:“嘿嘿,那什么,蓬莱和语凝海这两处,咱们自然是动不得的,但是我听说,卫襄这妖女和须弥山那个小和尚关系匪浅。”
“所以,你的意思是,咱们去捡须弥那只软柿子捏捏!”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贤弟觉得可还行?”
“可行可行,这是个绝好的主意!人人都说那卫襄如何如何不堪,但那卫襄是个仗义的人,这一点可没得说!”
乙某立时心如明镜,连连点头,并且很有见地的补充道。
“那我们,就即刻去往须弥?”
“好,我们这就去须弥,一定要打她卫襄一个措手不及!”
于是想吃“卫襄肉”的一干人等,就眉开眼笑地击掌为誓,然后齐心合力地前往须弥山了。
对此一无所知的卫襄站在扶桑故地原本的大坑形成的大湖边上,仰头看着高耸入云的参天巨树,由衷地发出赞叹:
“真不愧是扶桑神木啊,被你引雷烧毁,居然还能重生,可见其神奇之处!”
尉迟嘉却没说话,而是绕着那湖边一步一步走出去很远,才又回到了卫襄的身旁,神色郑重地问道:
“襄襄,你可还记得那夜我们从南海的鲛人神庙来到这里之时的出口在哪里吗?”
“出口?”卫襄一愣,很快摇头:“具体在哪里不记得了,那晚黑漆漆的,我只记得我们是从这树下出来的……”
“嗯,我们当时就是从这个地方出来的,但是现在,这里严丝合缝,一点儿阵法的波动都没有,我怀疑那个出口已经消失了。”
尉迟嘉皱眉,将自己的感觉全部说了出来:
“而且,我总觉得,那个出口并不是自己消失的,而是被人可以掩盖了。”
“掩盖了?那就再试试!”
卫襄说干就干,二话不说,直接抬手将一股灵力打在了扶桑神木粗壮的枝干上。
但是扶桑神木实在是过于巨大,并没有因此有分毫的撼动,粗壮的主干动也没有动一下。
“咦,这树好顽强啊,当初你抬抬手就能把它给灭了,我这么打上去,却一点儿用都没有,也太欺负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