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怪不怪的高层人员熟练地冲出去告诉信徒们“今天教堂不接待外人”后,一波人去堵目击者的口,一波人过来收尸。
几人的血几乎浸透了外墙,血迹一直到深夜才被冲洗干净。
那些人被倒吊着放血时,亦炎苏的情绪才稍稍平复些,不无遗憾地道:“可惜爷真真是上天入地除了光明神也找不出第二个的纯净光明之力,确实沾不得魔鬼之物。不然这满墙的鲜血盛景,总归得画个倒五芒星才对得起它。”
面对如此惨剧,瑞安澜只是漠然地探出头,伸手碰了碰尚未干涸的血迹,试图用指尖的鲜血画倒五芒星。
未果。
第一个倒角还没画出,她就因为黑暗与光明在她体内的冲突而差点眼前一黑晕过去。她收回手,道:“阿爸,你脾气好差。”
亦炎苏身上都是别人的血,他用手指擦拭着刀刃,道:“控制不住。不过澜儿,你也听他们说了,别老板着脸,人都是有表情的。”
瑞安澜定定地看着他,然后突然咬牙切齿地一拳捶到墙上。
那一拳捶得石破天惊,两掌厚的石墙以落拳点为中心裂出几圈网纹。瑞安澜眼角泛着红,眼中闪动着狂风暴雨般的憎恨,脸颊的肌肉微微抽搐。
亦炎苏先是一惊,随后缓缓打出一排问号。
这是他前两天发怒时的动作。
瑞安澜收回手,眼角血色褪去,细密的睫毛垂下,藏住深渊似的眼眸,神情又恢复了岩石一般的冷硬:“像吗?”
亦炎苏满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用手扶了扶额:“算了,就这样随便模仿一下得了。”
瑞安澜也懒得去揣摩情绪背后的心理活动,转头站在窗边看人们毕恭毕敬地清洗着墙壁,个个低眉顺眼,不敢往他们这儿看。瑞安澜道:“阿爸,你说他们会不会哪天过于害怕,把你给烧了?”
亦炎苏“噗嗤”一笑:“在我们的目的达成之前,爷死不了。”
得到亦炎苏的承诺,瑞安澜波澜不惊的脸上极快地掠过一个微笑:“那我们可别得注意别被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