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也得半夜三更静悄悄的来。

所以沈万海亲不惜自折身价，自出来招待，只为能够从天阳面上看出什么蛛丝马迹。

然而天阳面色不悲不喜，不卑不亢，是一副比自己还要浸淫职场老旧的样子。

幸好，天阳也没有说正事前打机锋铺引路的习惯。

只见他直入主题道：“相信沈商已经看出眼下京城的财货正有一股风暴正在接近了吧。”

沈万海点了点头。

他确实看出了这一点，他本来有着这方面的触觉，但更主要的原因，是天阳那份《五年计划》，与现实发生了偏差。

沈万海丝毫不怀疑天阳的能力，他相信，会出现这种偏差，恐怕是有着什么重大事件发生所致。

例如昔年剑神宗被破那般。

而现在天阳竟然亲自找上自己，沈万海更是心中确信，暗暗留神。

“那我就不废话，沈商你没有收到消息，但我出身淬气士宗门，却了解得很清楚，十七天前凤鸣阁遭受邪派狂煞坞的围攻，而同一时间，邪派另一路名为空空门，将京城内几乎所有豪门富户都偷了精光，粗略估计足有千亿两。”

沈万海心中大骇，脱口当先就问道：“凤鸣阁被围？那我儿芷如何？！”

“沈商放心，沈师妹被宗门照顾，很是安好，七天前宗门放假，难道现在还没回来？”

沈万海一愣。

与女儿断绝父女关系这种事让别人知道可以，但自己亲口说出，而且还是对事件的事由者说出，那感觉实在太奇怪。

所以沈万海故作一声咳嗽后，避而不谈，转而问道：“为何我没有被偷？”

你很想被偷么？今晚就可以成全你！

天阳心中腹诽着，摇了摇头。

“这个就不得而知，据闻京城之内同样有不少富户幸免一劫，或许是因为那空空门人力不足所致吧。”

“哦。”沈万海接受了这个答案，旋即闻道：“那如此大事，外面一点风声也没有？”

这问题问得很一针见血，那些被盗的人之所以不声张，自然是避免自己的赃款暴露。

但天阳的目的是要将这事定义为邪派所为，如果被盗目标露白都不是好人，那么空空门不会归类为邪派，反而被定义为行侠仗义的正面光环。

只有将那些被盗者说惨说可怜，让人闻者伤心听者流泪，这样才能让空空门成为彻头彻尾的坏人。

将有钱人说惨说可怜，乍一看起来像是很反逻辑，但说开了其实一点也不难。

就见天阳说道：“邪派的行事方式你还不知道么？动辄就害人妻儿杀人全家，这次只去财物已经是他们莫大的仁慈，敢将事情广而告之就不怕被报仇？

我也是作为淬气士才偶尔得知此事，也不敢声张出去，其他都是普通的百姓，如何敢与邪派硬扛？”

沈万海闻言醒悟，并且阵阵后怕。

幸好没有找上自己。

只希望以后都别找上自己。

沈万海立即就对这事畏忌莫深，心中狠狠警惕自己一定要慎言纳口后，这才问道：“那不知道天东家找老夫所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