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白背朝凤坐着,隔着有十几步远。
卫推推寒月白的肩膀:“你师傅醒了!”
寒月白捡起一个苹果,生气地扔出去:“你下次再这样,我永远不理你了!”
凤变成人身,爬起来,抖掉身上的苹果叶子,说:“这话你说过好几次了。我困在这里,被折磨地越来越喜怒无常,心性不定。不想理我,你就走吧,你小时候无法照顾自己,现在长大了,可以离开了。”
寒月白下巴颤抖:“你说什么,你要赶我走,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真的!”凤凶道,“越大越喜欢教训我,我忍很久了。要不是该死的黑蛇王带走我的凤血珠,我堂堂凤凰怎么会被困在这里,忍受好几百年的折磨!你变成老太婆了,我还没有死,你死了我还没有死!”
寒月白眼泪快掉下来,她不想在凤面前哭,狂奔而去。
卫呆住了,没有料到凤会用这么激烈的方式来逼寒月白离开。
“你还愣着干什么,”凤小声说,“快赶上去,下面看你的了。”
“哦,哦。”卫点头。
“快去,你要稳住她。”凤朝寒月白离去的方向张望。
卫起脚开始跑,却一脚踩到苹果上,摔倒时屁股又压烂了一个。
“你慌什么!没撒过谎吗?”凤露出鄙夷的神情,“对您们人来说,撒谎是家常便饭。”
“你说的话有些过分了,她很伤心的。”卫揉着摔疼的屁股。
“好像有点过头了,我也是昏头了。”凤自责道,“你先安抚好她。她会听你的,去吧,等会她真跑了。”
凤轻轻往卫后背上推了一下,卫飞上树梢,身体笔直,一路尖叫,脸被风吹得变了形。啪叽---他摔到木屋前的草地上,吓飞了麻雀和雉鸡。他飞在空中尖叫时,寒月白从窗户里往天上望,视线随着他,直到掉下地。
卫倒在草地上呻吟。寒月白漠不关心地转头回去,踮起脚尖,伸手去够木架最上层的一个陶瓶;够到了陶瓶,她把瓶子口冲下,摇晃一下,一块碎银子掉了出来,接着又掉了一块。瓶子口有些小,里面的银子卡住了,任凭她怎么摇晃,银子都掉不出来。心情坏掉极点,一怒之下,她粗暴地把瓶子往地上掷去。啪---陶片和银子混在一起,蹦地满地都是。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有别人对卫献媚,就算是他父皇,每次见了他都是笑呵呵的。卫一手揉肩膀,一手揉屁股,一瘸一瘸朝木屋走,心里骂:“该死的鸟,敢这么对待本王!要让本王当和事老,还出手这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