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皖腿部被冰凉的水浸泡着,疼的没有一点力气,再加上没有任何防备,水进入了她的鼻口,渐渐失去了意识。
意识涣散前,她只看到一人向自己游过来,姜皖实在是撑不住了,她看不清来人,是她的阿行吗?她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他了?若是自己死了,他该怎么办呢?
城中的混乱一直持续到了夜半十分,最终以多人受伤为结果。
陆之行四处寻找姜皖的身影,却都是徒劳。
本以为姜皖会自己回到马车这里,因为失散的众人都回来了,唯独不见姜皖。
晤的脸色最难看,他脸色铁青,这是他第一次护送姜皖,竟然就出了这种事情,是他太无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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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皖醒来的时候头还是晕的很,像是在做梦,可是腿部隐隐的疼痛提醒着她昨日发生的一切,姜皖瞬间警醒,她打量着四周,发现自己所在一件贫破的屋子里,屋子狭小昏暗,身下的床板硌得她浑身难受。
“姑娘,你醒了。”
姜皖抬头看去,屋子里不知道何时已经站着一个人,再仔细一瞧,可不就是昨日那个书生。
“是你救了我?”姜皖问。
书生拱拱手,眼睛却是没有盯着姜皖,只是一副谦恭之态,“在下齐荣,姑娘遭此横祸,本就是因为在下,实在是不敢说是救了姑娘,倒是姑娘救了在下,啊,还有,姑娘的衣服是在下找隔壁王婶换的,姑娘放心。”
姜皖低下头,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早就换上了一身干净衣服。
齐荣目不斜视,规规矩矩站在屋子中央。
“齐荣啊,药我替你买来了,你娘那个银镯子值不了几个钱,也就能买这些了!”一声粗犷的女音传来,接着一个略微肥胖,肤色黝黑的中年女人拎着药走进来。
看着坐在床上的姜皖,那女人咧开嘴笑着说,“姑娘醒了?昨日是我帮姑娘换的衣物,姑娘不必多心,你的腿伤的严重,要好好养着才是。”
姜皖早就听到了这人所说,才知道齐荣竟然卖了他娘的镯子给她治病。
“多谢大婶,等我找到我的家人,自然会亲自前去答谢。”姜皖轻声说。
那女人豪爽大笑,“哎呦,这点小事,不用谢我。”
齐荣早就拿了药出去煎药,女人见姜皖嘴干,忙到了一杯清水递过来,“昨晚见齐荣背着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女子回来,倒是把我吓了一大跳,了解过其中缘由才知道,姑娘也是一心善豪迈之人,要说这齐荣啊,也是命不好,父母双亡,自己苦读多年书,就想通过这考试高中,也好光耀门楣,谁曾想又出了这事,唉,这些当官的,也是没有一个好东西。”大婶说着,不禁愤愤之色尽显。
“王婶,这是一斗小米,就当答谢您的。”
齐荣进来把手里的一包粮食递给王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