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的眸子里蕴藏着无限情愫……
这种目光温柔恰似落花流水,就好像一阵微弱的电流不断持续着,刺进叶风停深邃的瞳孔,酥麻的感觉蔓延至全身,恐惧又慌张,叶风停的双指紧抓着面前之人的皮肉,灼热而已,渐渐至灼烧,不知道早先于哪一个瞬间她已感受不到身体的重量,在这湖中,飘飘然恍惚升入天堂。只是盯着他看罢了,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着了魔障。
“我好害怕,方才……我还以为不是你。”叶风停泣不成声,呜呜呜,那一幕,好像回到了前一世,叶梦与乔南白玉温泉的那一次,那一次,也是他解救了她,于水深火热当中。
“不怕,有我在你身边。”话音刚落,出于本能反应,倾水然霎时探下了下颌,敷住了她柔软的唇瓣,与她不安稳的气息交织着,若即若离,亦步亦趋。四野阒然,一人伶俜,他的薄唇勾起一道弧度,而却有人盲目不知,深陷其境。
随后,叶风停欲拒还迎,面前的人儿,柔嫩的肌肤如海藻一般触碰惹火他的底线,倾水然却启齿言语,“我爱你……”,呼吸带动着节奏,其双手平稳而有力,一遍又一遍勾引着她犯罪,泛着水光,从里面清晰可见湖影的双眸暧昧而迷离,好美,好美……无法不役使她陷入更深的泥潭,她明知道如此,脑海里事先短暂停留了一两秒,可最终没有选择逃避,也自动选择丧失任何判断是非对错的能力。
乌无晴从蓬莱仙岛回来,去蓬莱阁,实则是修心养性为了忘记关于叶风停不好的记忆,也是为了一心一意钻研剑法。
一月期满,满载而归,马车穿梭于狭小不通畅的栈道上,峭壁上几朵红花,格外绚丽,只有那白马,白羽官人,朴素无华。
突然,有一物体跌进车篷内,砸出了一大个洞。气得乌无晴大发雷霆。那物体,便是人,一个活生生的大男人。
乌无晴定睛一看,才发觉是倾水然。
栈道外,悬崖边儿上,下面便是深谷,马车被闹得颠簸了好几下,倾水然与乌无晴折腾不休。明摆着,倾水然故意找茬。
“你不答应我的条件,我绝不下车。”
“你究竟想要怎样?”
“答应,还是不答应?”
“……”
“无聊!”
“你答应我的话,我就下车。”
“如果不呢?”
“我们两个争得个鱼死网破……到头来,同归于尽,
“以后,结果无论如何,都不准碰叶风停一根手指头。”
话音刚落,白袂飘飘,撞出窗外,飞落悬崖之下。
“好,我答应你……”乌无晴以为倾水然要寻短见呢!立马刹住了车,紧随其后,也跳下了马车。
马儿很聪明,呲溜溜倒吸了一口气,等待主人一声令下。光滑的鬃毛,透得发亮,映射着两人打斗场面,于高空中。
万千密林,青山绿树,倒映着蓝天白云。
倾水然使出洪荒之力,留离之剑像着了魔似的在空中穿行自如,非凡夫俗子能做到如此。他绝非乌无晴眼中的等闲之辈。
一招一式,皆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不拖泥带水。
他目光狭长幽深,如空谷幽兰盛放,又如翩翩起舞的蓝蝶,不经意间闪现,令人捉摸不透。
乌无晴硕大衣袍,出剑如瀑布,风飒飒,
龙剑与留离,
皆是白袂。
倾水然往下而落,坠底。
乌无晴追尾,彗星降落,解救他。
手心的温热极其宽大,使倾水然疾快反应睁开眼,里面倒映出清澈的游云,毫无污浊,他的意味不明,“乌无晴,你又不让我赢,我只有一死了之罢了。”
“你最爱的人,不是叶风停吗?”
“……”
“连性命都可以不顾的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与她重归于好。”
“这是你说的哦。”
“哎……”“顽劣不改。”
但是说实话,没有人明白倾水然心里的那一块痛。他狡猾的坏笑,浮现于表面,用以遮掩内心的脆弱与不堪。那块被叶风停和乌无晴联手捅过的缺口,无以复加。在亲眼目睹的那一刻,他的心也就坍塌了,一块一块,坠落进悬崖。
“你真的是疯了!”
乌无晴甩手而还。
独留他一人迟暮。
“爱上你,我就成了疯癫,叶风停,你迟早要还的。”倾水然冷漠吐露道,他的心却犹如老鹳草火红地灼烧着,接连成片。
那崖下滩涂边的老鹳草,无情地嘲笑着他。
他恨不得杀了乌无晴,在乌无晴托起他的那个瞬间。可是……事到如今,杀了他又有何用?可怕的想法一瞬即逝,正如他要和叶风停重归于好,冰释前嫌的意图一样。
他收好留离剑,同时打消了这两个念头,将其不知疲倦,反反复复,不清不楚,不怨不艾深埋于心。搁置在心,不语不言。
他,倾水然,还是未变,可躯壳内早已充满了爬着的毒豸,穿透五脏六腑,吸食着他的三魂七魄,七情六欲。叶风停,害人不浅。但终归,是他害的自己,怪不得任何人,最大的敌人便是自己,最恶毒的魔障包裹着他,窒息而亡,
诞出了脱胎换骨的倾水然,连自身都无法认知,于何处寻出路?
后果是他要承担的,一旦爱上,却轻易抛弃……
他哽咽,流出泪来。
停云阁,倾水然去寻叶风停。
“你疯了吗?”倾水然将叶风停打横抱。
“对……”
重重将她摔在锦床上,叶风停不知道他究竟要如何……
那幽帘被她一手一扯,滑下贴落到身上,倾水然经手掀起,纤细修长的手指触落到她红唇上,炽热的目光交织在一起,逐渐无法割舍。
“叶风停,我爱你。”说出口的那句,他也就动心,牵扯着一丝疼。
谁知,叶风停一个反转,翻身将他压制在身下,意想不到,无法言说。
“呵呵……”
“笑什么?”“我绝对不会让你占便宜……”
谁知,又一个反转,倾水然将她压下身,他力气大得惊人,床一震,外面都听得到。
他们正要行那事,王行闯进来,看见了这一幕。
两人朦胧的眼神,迷离得让他都红透了耳廓。
“咳咳……”他轻咳一声。
两人还僵持着,直到微风卷起额前的细发,细密的汗被蒸干,她眼睛眨巴一下,他喉咙蠕动一下,两人才脱身而出。
星子在无意中闪,细雨点洒在心涧,笑响点亮了四面,黄昏吹着风的软。
这恐怕是世上最大的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