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生气就连名带姓地喊她戚安宁,然后便不再理她,非要她先求他才行。
可若她不是那么任性的时候,荀域也会捉弄她,然后揉着她的头发问,戚安宁,你怎么这么娇。
至于是娇气娇柔还是娇美娇媚,她倒是从来没深究过。
两个人才跑出了一条街,安宁便受不了了,赖在原地一步不肯走,“荀域.....我不能跑了,我喘不上气....”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她有哮症,再不可能跟他跑三条街了。
“你先走吧,不用管我,戚安逸不敢把我怎么样的,只要他捉不到咱们两个在一块儿,阿爷那儿就不会信他。”指了指一边的巷子,安宁弯着身子扶着腰,“我藏进去就好....”
“不行。”荀域看了一眼那幽深的巷子,她一个小姑娘藏在里面也太危险了,万一遇上个酒鬼醉汉什么的怎么办,“戚安逸那些人没个轻重,要是欺负你呢?”
拉着她的手不肯松开,荀域朝不远处看了看,见那群人追上来了,情急之下忽然想起了一个地方。
那间破庙。
顺着那条窄巷跑出去,果然是上次和厉雨见面的地方,荀域带着她藏进了香案下面,带起的灰尘呛得小姑娘咳了老半天。
直到有人声传来,安宁捧着香囊捂在嘴上,大气儿都不敢出。
那些人在庙里转了两圈儿,见黑灯瞎火的实在不像有人的样子,这才走了。
二人长舒了一口气,安宁从香案下钻出来,映着月光,荀域见她的头掉了,额前碎发散落,鼻子上还沾了灰,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想要帮她擦一擦,却被她一下躲开了,复又拿出那张纸晃了晃,“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