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嬷嬷倒是笑开了花,长公主若是生下孩子,那皇后还不得高兴坏了。
“坏丫头,亏得你禁闭时我还替你求情,我瞧你就是女训抄得太少,什么话都敢说。”安康想拧她的嘴,可是碍于还有旁人在殿中,便直接站起来走了。
一并离开的还有纪嬷嬷,邹彤对着二人行了个礼,宜芳则等不及跑到安宁跟前要她给自己讲在醉梦楼的所见所闻。
满脸怨念地看着邹彤,安宁觉得自己实在冤枉,她不过就在醉梦楼门口晃了一圈儿,还不及从前呢,酒也没喝饭也没吃便被人拉着跑,什么仇什么怨。
小姑娘心知肚明,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礼物来,“这是殷家送的聘礼,一共三个,咱们一人一个。”
打开一个精巧的盒子,里面赫然放着三支篦子,宜芳虽然喜欢奢华,但也知道那金的该留给小姑子,所以便拿了玳瑁的那支,留给安宁一支银的。
“春樱,你梳头厉害,快,帮我梳个能簪篦子的发髻。”招呼着安宁的丫鬟,宜芳一屁股坐在妆台前,倒是很高兴的样子。
“我阿兄前几日去县主家拜年,还带着县主去放烟花了。”解释了一句,邹彤不敢叫宜芳听见,声音压得极小。
“呵,你们的夫婿体贴,有送烟火的,有带着逛窑子的,只有我,过年前一天还在抄书!”横了她一眼,安宁托腮,“你阿兄也常去醉梦楼吧,待会儿让宜芳去问问他醉梦楼好不好,看他怎么答,笑,笑个屁!”
拉着她的手哄着,邹彤垂着眼角,愈发可怜,“殿下对不起,殷陆离和我说了,叫我向你赔罪来着,你放心,他已经偷偷去看过荀域殿下了,还送了好多药,就是行宫有点儿冷,人还有些病恹恹的。”
“活该!”谁叫他非要逞英雄护着她的,安宁越不想跟他有瓜葛,他就偏要凑上来让她觉得自己欠他的,这种感觉叫人心里难受极了。
好比一个人欠了你一笔巨资还不上,非要跑到你家当牛做马碍你的眼,叫你骂也不好骂,忍又不愿忍。
他就欠冻一冻,让脑子清醒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