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康轻侯。
“你怎么还没走?”听着那媚得几乎滴出水来的女人声音,云开脸上的神色嫌恶,十指直恰到手心里。
“去了个茅厕。”
“陛下最近因为戚良人的事情都很少来看我了,国公爷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有他在,南国应该不敢造次吧。”康贵嫔抱怨着,原来是方才光顾着床笫之欢,忘了问正事。
“放心好了,我二叔带兵的能耐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不行,拿什么在陛下面前耀武扬威。”
咯咯一笑,康贵嫔骂了句讨厌,复又夸道,“是啊,我阿爷常说,康国公不止打仗厉害,用人更是一绝,你说你们康家人是不是都会巫蛊,怎么每一个都能叫人死心塌地的呢?”
言毕两人都笑了起来,康轻侯笑完才小声道,“我在窗上是有真本事,我二叔却是做戏的。”
将安宁交代的事情转述了一遍,又学着二人的样子依依惜别,墙后的云开不明所以,只当这一切都是康轻侯管不住自己的嘴,漏出来的。
又过了一会儿,她从后面出来,见关贵嫔殿中的灯已经熄了,这才悄默声地回到了自己房间。
她要告诉陛下,康家军不是铁板一块,康国公对那些将士更不是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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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一直在宫里养病,所以对外面的事情并不清楚,老丁在那一日之后依旧做回了厨子,以致于她每每吃菜的时候都要想一下,这人的舌头得多好,品过的菜就能做出来,听完的话就能讲得出。
阿爷真是,人家操练兵马,他就训练这些奇怪的人,难怪南国虽不及北国兵强马壮,又富庶繁盛,边境却极为安生。
她记得自己从前跟荀域吵架,骂他们北国人都是蛮子,对方就会跳着脚说烟波江以北的两个地方,北境和西凉虽是能动手就不吵吵,却也是坦荡荡的君子。
不像她们和蜀地,山路十八弯,人心也十八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