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学眼前的女人,装柔弱这种事,戚安宁做得,后宫每个女人都做得。
语调变得楚楚可怜,她一向高傲惯了,如今在安宁面前做小伏低,不用装也委屈得很,“可后来陛下待我着实不错,我动了心,不甘于只做一个谋士了,但你放心,我不会与你争什么,只要叫我留下来,哪怕做个位分最低的更衣都好。”
“我就只想留在陛下身边,排忧解难,或者你多给我些时间,让我再多待些时日,等到商贸的事情都处理好,等到我死心…..好不好?”
安宁从没想过她会如此,她从前一直觉得沈冷栀为人清高,最不屑与人争什么,更不可能这样委曲求全,低声下气,如今是怎么了,难道真如荀域所说,他们活了两世,竟有这般看走眼的时候。
本想说两个人在一起是无论如何也容不下第三个人的,不要说更衣,就是宫娥婢女,若近前伺候的不安分,她都会不高兴。可是见沈冷栀的样子,安宁终是什么也没说。
她这个样子着实有些可怕,不能逼得太紧了。
可安宁不说,沈冷栀却有话等着她,“不论陛下多喜欢你,你多喜欢陛下,夫人总要记着,他是皇帝,他身边不可能只有你一个人的。”
“我听闻南国帝后情投意合,可还是有位贵妃娘娘,诞下了一子一女,我既然已经替你挡过康家的明枪暗箭了,前朝的流言蜚语也一并留给我好了,免得那些老臣非议你。”
沈冷栀说得情深意切,可却句句都在往安宁心坎儿里扎。
来者不善,且还是她从没领教过的,不像康映珠,有前世摆在那儿可以参考。
一直到午膳的时候,安宁都郁郁寡欢,沈冷栀的一席话把她的好心情都毁了。
正在愣神的时候,阿暖端来一碗参汤给她,“夫人,芸姑嘱咐了,就算是在船上也要精心着,您这胎虽是稳了,可离生产还有好几个月,合该谨慎点儿。”
抬眼看了看自己的婢女,安宁接过汤来,徐徐吹拂着上面的热气。
“好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