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夫人面色一变,上前一步,随后出声道:“轻谣啊,这件事你可不能怪罪你父亲,你父亲可是一心想着你的,如今已经去帮你了。你也要想想怎么办呀。”
谢轻谣笑了:“我从来不指望你们能帮上我什么忙,我将自己该做的也都做了,整个谢府也几乎是用着宸王府的钱建出来的,我将你们接到京城是为了我自己心中的孝道,不奢求半分。”她声音一顿,“但你们让我太失望了。”
谢老夫人拉住谢轻谣的手:“轻谣啊,你是个懂事的,你父亲也被逼无奈,只能出此下策,你可是王妃啊,这些事情你总共该能解决,我就不信宫中能废了你。”
谢老夫人一开始或许还想掩盖,但看着谢轻谣的面孔,也知道跟她不能打马虎,谢轻谣心中现在一清二白。
再者……谢老夫人也没
想到事情如今会闹得这么大。
她心中也忐忑不安。
谢轻谣抽回手,心中更加寒凉。
她道:“狡兔死走狗烹,唇亡齿寒,这些道理不用我说您都懂,如今谢家的荣耀是寄托于宸王府的,你只知死了百姓,你可知这背后还有郕王府之人?若是此事落罪了,我亡,你们能好到哪里去?”
谢老夫人扯笑道:“你肯定有办法的。你可是宸王妃啊,你现在是为了自己想办法,你总不能看着你父亲出事吧?轻谣,做人要有良心啊,你父亲生你养你一场不容易,你肯定有办法,你不能眼睁睁的看你父亲出事吧?”
谢老夫人坐下来,瞥了一眼,“别的我也管不着,总归就是一句话,这件事你处理不处理都是你的事情,谢轻谣,你是谢家儿女,你自己也说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说话可要凭良心啊!你父亲现在可是在帮你!”
帮她?
谢轻谣心中笑了。
莫须有的事情压到她身上,谢天阳的过错让自己去着手,确实是帮她啊。
谢轻谣沉默了,转身,静静的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道:“便是蓼花易散,你们自己的福自己的孽,最好想清楚了。”
出去后,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随后交代莫真在此处留着。
谢老夫人等谢轻谣离开后,脸上的表情也崩驰不住了,心也慌了起来,谢轻谣的话她何尝不懂,只是谢天阳执意如此,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妥,现在事情已经闹得这么大了,谢老夫人一阵心慌。
谢老夫人坐在原位,胸中闷闷,她活了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能不知道轻重,早先前她就已经颇为担忧了,现在一听谢轻谣的话,明明谢轻谣也没有说什么重话,却字字入心,压的她喘不过气。
……
莫真依旧守在谢府内,夕阳渐落,她低头踱步,看着枯树斑影,突然一道人影从地上斜射而下,莫真立刻抬头,翻身跃起,猛地一把抓住那个人影的方向,那人的衣带被撕扯开来,只听一声:“找死!”
莫真只觉眼前一亮,一阵烟雾伴着尘沙散在空中,她第一时间用手捂住口鼻,随后发现眼睛遮的剧痛,还没等缓解开来,风声中带着一声刺耳的呼啸,瞬间刺来。
剑锋铮鸣,莫真无法睁眼,烟雾依旧在,她随手从身上撕扯一块黑布下来,立刻反手蒙上眼睛,漆黑中,她听见了声音。
反身一绕,短刃和剑锋相交之处传来叮叮的声音,有些刺耳,剑锋一颤,侧首划过,贴着莫真的喉咙滑过,冰凉的剑刃在颈间静止的一刹那寒入心扉。
只差一下,若是对方功力再深厚一些,刺喉而亡也不为过。
莫真手指摸上颈间,有着微微痛意,腥热的鲜血在手间流下,她弯唇笑了,舔了舔手指,指尖残血划上脸颊,留下一道诡异的赤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