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承煜面色淡沉,没有半点反应。
人已死,死前清白不明,死后以雪崩为由下葬。
他不信皇上不知道镇国公是怎么死的,金驰禁卫乃是最亲属于皇上的,有特赦令,必然事无巨细的全部告知……
不过是皇上不愿说罢了。
之后皇上也将他叫了过去,专门说了此事,并道:“镇国公为国操劳半生,朕不会容忍此事就这样过去,已经派人专门去调查了,必然给镇国公一个交代。”
这是皇上的承诺。
但对于南宫承煜来说,他已经习惯了将希望寄托于自身。
镇国公一事,之后没有人再提了,半月国丧过去后,众人隐约都知道这是个需要避讳的话题,也都默然不语。
半月后。
公良文轩还被关在牢里,关于盐铁一案依旧还在调查中,牵连出的人一批接着一批走,公良文轩也很诚恳,当真是交代出了所有跟他有关的人。
如今下面的小臣们都恨不得将公良文轩亲手杀了,这个人只要活一日,他们就别想安宁。
谁手底下没点肮脏事,如今这么翻腾,总有一天都要完!
皇上坐在金銮殿内,看了看刑部查出来的人,太子和宁王是处理盐铁一案的,故而也在下方等候,只听皇上道:“朕也是早都知道下面之人首尾相交,却不知如今风气如此败坏,单是在盐铁一案上有所作为的,便足足有一册!”皇上重重的册子扔下去,怒意凌然。
太子道:“父皇莫要动怒,自古以来,没有哪里是真正的桃源之处,也绝不可能尽是清廉,只要能控制好便够了,依儿臣之见,还是人才疏忽,才使得那些庸臣在朝堂之上碌碌无为!”
宁王对此也颇有感触,至少在他审理盐铁一案的过程中,确实觉得许多臣子都是还装模作样混着的,有了什么事情先说与自己无关,推脱许久,他想要查个什么,也是千方百计的回转。
曾经他不太插手朝堂之上,还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如今自己只是领了这一任,就觉得问题确实大。
皇上轻轻道:“年年朝廷科举,没有一年落下,但递上来的榜首的作答,朕都看不下去。”他嗤一声。
太子笑道:“父皇通今博古,文采非凡,令人望不可及,看那些学子之文,自然觉得浅陋。”
皇帝轻笑一声,摆摆手。
太子继续道:“儿臣以为,这一次因盐铁一案和之前外二十四城一事,周折至今,上下官员也被贬颇多,官位空缺,并非长久之计,还需引贤纳才,早日科举。”
“早日科举?”皇帝端起茶杯若有所思,低喃一句。
宁王道:“回禀父皇,儿臣虽不敏,却也知朝廷用人之重,只是儿臣领任至今,也确实觉得颇为吃力,上下官员颇有应付之势……”
皇上沉声:“今年春日吧。”
太子眼神一亮。
“今年初春,提前一次科举,太子,此事既然由你提出,便由你负责,切记,务必要选出可用之才。”皇上道。
太子颇为荣幸,立刻应是。
高公公在一边低了低头,看了太子一眼。
他将早早就准备好的案玺送了过去,这个是专门用于处理科举的案玺。
别人不知道,但他却知道,皇上早在半月前就已经在想着科举这个事情了,也知道有人会提起,再者朝廷确实缺人才,科举必须要提前,如今太子提起,也正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