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黑市上有人要买晁千琳之外,那个不要脸的家伙还提到他愿意用他全部身家等晁千琳成年来把她娶走。
不过,晁千神知道他只是嘴上不着调,实际上是个好人,并没放在心上。
可除了那张师傅提到的,还有一张落款是鬼头山五老的递柬。
那张纸全篇戾气横生,内容是让晁昭把两个孩子交出来,说这么特别的上方之物,晁昭不能独吞。
晁千神不明白“上方之物”是什么意思,也不觉得师傅要“独吞”他们,只是又一次想起了记忆中愈渐遥远的危险。
听师傅提起这个,他的自责骤然飙升。
他明知道这是个危机四伏的时候,居然还不听劝告把晁千琳带出庙去,甚至一时贪玩把她弄丢了。
晁千神暗自发愿:【一定要找到千琳,不然我就断了自己的胳膊!然后花一辈子继续找!】
在他捡到晁千琳的那天,他就曾经赌咒要保护她。
与其说那是他对她的保护欲,不如说那是一个孩子面对不可控又不可理解的突发情况时,本能的应激反应和借口。
那是他对她的依赖。
可是,一旦发自内心产生了对她的亏欠,这个逻辑有缺的借口就在闪念之间转变成了现实。这份依赖,也随之变得沉重难解。
这种由“爱自己”发展出的“对她的爱”,带着人性本能的自私,所以狠辣得超脱了道德和规则。
晁千神的性格底色在这个无人知晓的时刻,永远地定格了。
师徒二人沿着一条蜿蜒的山路走到了深山之中,远远地又见到了流经庙后的那条小河。
晁千神突然看到了河岸边并排而坐的两个身影,赶紧拍打晁昭:“师傅,那边!”
“小点声!”晁昭的声音一点儿也不比晁千神小,反倒惊动了远处的男人。
那人回头看向这对师徒,抱起了在草地上捏着手中花环的晁千琳,缓缓向他们走来。
“你是谁?把我妹妹还回来!”
晁千神从晁昭背上跳下来,口中锻形诀动,掌上汇聚出一把长剑,刚要往那边冲,就被晁昭拎着衣领放到了身后。
“阁下知道自己是谁吗?”晁昭走到那人身前不远处便站住了。
那男人笑道:“你是问我姓是名谁,还是问我父母何人,又或者问我归属于什么种族?”
晁昭一脸严肃,顿了一下才问道:“不……你信仰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