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翎认命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从储物袋中掏出窃听阵盘,神情哀怨地递给安馨:“给你,你只关心这个,半点都不关心我。”
安馨倒抽一口凉气,这人还有心思跟她说这个?!不等安馨发火,南宫翎径直点开阵盘,一个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殿下,当断则断。”
南宫翎和安馨顿时收敛了其他情绪,聚精会神同时竖起了耳朵,这么巧,正好听见有人规劝诚王?
“与其在这里重建阜城,不如在阜山中暗中另建新城。这里距离相距蓝州不过是相隔一座阜山,翻山越岭不过四日功夫,在阜山山中烧荒种地都能养活这些人,有了这么多人口繁衍生息,进可攻退可守,有何不好?”
“京城中情势危机,我爹莫名其妙重病不起,未必不是被人所害,再不留条后路如何是好?把堤坝炸了,当成是卫国奸细所为,让疫病漫延出去,等人都进了阜山,再把这里彻底掩埋,人不知鬼不觉,有何不妥?”
“你身染疫病救灾的功劳,让一场更大的疫病来彰显,岂不是更好?等你再千辛万苦地逃出去,照样能继续救灾。多少人你救不回来?”
黑暗中,安馨握紧了拳头,敢这么跟诚王说话的,除了汪正豪不作他人可想。汪正豪的心思,全都在替诚王捞取筹码保命上。他是一早就确定诚王无缘皇位,所思所想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自保?
何其悲哀!
安馨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诚王身为王爷未必会听汪正豪怂恿。只听一个低沉的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兹事体大急不得,明日先让人探路,等所有的路都探好了,等京城的消息再明确些,再议此事。”
汪正豪的声音响起来,“表哥!我妹一个妇道人家,她能知晓些什么?有我的爹传来的消息,何苦非要等她的传信?”
“我意已决,你先出去吧。”诚王不等他多说,暗哑地吩咐道。
“是。”汪正豪答应了一声。
一阵脚步声响起,开门的声音响了起来。然后,安馨和南宫翎听见了第三个声音响了起来:“殿下不必担心王妃,王妃有孕的消息一旦传出去,自保无虞。”
“大公子是好意,只是这个计划中破绽极多,依大公子行事的手段,万不该如此。殿下不妨先答应他,看他还有何后手,不如……”后面的声音低弱了下去,再也听不清楚那人在说什么。